素素的眼眶逐渐湿润,最后吸一口气,目光一片清明:“殿下说的这些,我一早就明白,奈何我这颗心一直装着大祭司,从小我就羡慕殿下,大祭司从来都不会将目光放着我们这些人身上,大祭司的眼光一直是追随着殿下,但我愿意追随着大祭司,无怨亦无悔。”
“好个无怨亦无悔。”
“殿下两世都爱上了魔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殿下可有后悔过。”素素言完也觉得这是在揭殿下的伤痛,面色愧疚道:“殿下……素素不是有意的。”
暮晓微微一笑,一缕青丝轻拂过她含笑的嘴唇,声音空旷道:“无碍,如飞蛾之赴火,岂焚身之可吝,飞蛾扑向光明,不会吝啬那焚烧之苦,小瞳对于我来说,就是那光明,改变了我既定的命运,明知是焚烧,我亦也无悔。”
两个女子相视一笑,暮晓也不再相劝,这世间尽是痴情女子。
半月后,暮晓本以为辰轩会醒来,岂不知仍旧没有动静,辰润最后将辰轩从环心湖弄出,没有交代任何话,将辰轩带走了,她隐隐约约觉得辰轩伤势似乎不一般,但是师父临走之时让她不要担心,她是相信师父的,所以也没多加询问。
只是辰轩走后的一天,神树对着天际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照的环心湖波光盈盈,她站在湖心如同立在水晶之中,湖水反射的耀眼光芒,给她渡了层光晕,朦胧而仙美。
她听到了,在这道白光冲破天际之时。她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谢谢你,暮晓丫头。”
这个特殊的男子总是凶神恶煞的会唤她臭丫头,今日倒是唤的这般亲切,她内心也泛起温暖。望着天际消失的光芒,眉眼都是暖意,隗义杀终于承受住了洗涤之苦,去拥抱他的梦想去了,或许将来的某一天能在人间遇到他,也许只能是擦肩而过。但她也觉得很欣慰,这个男子从她九岁时便彼此都了牵扯,最后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她,都因为落海之行而失去了生命。还好结局是美好的,千年前文殊菩萨说得仙缘,悟善恶,必归位。
九年前,她因为隗义杀而进入仙界,从而得了仙缘,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瑶女因为天机镜而窥视了夜瞳的命数。天机镜故而破损,碎片掉入了忘川河,从而滋生了隗义杀。或许隗义杀便是因为暮晓而生,她舒心一笑,或许自己的存在便是为了解救璀星台的夜瞳,赐给他名字,这一切的一切印证了命运的齿轮,是多么的奇妙。
她突然想起了瑾瑜跟子文。心内抽痛一番,本与夜瞳因爱生恨。势必要为死去的朋友报仇,可一切都变了。她早已硬不起心肠,那个惊为天人的男子其实内心异常脆弱,他一心阻止她回归真身,无非是不想她想起过去,以为千年前的乐天晓从未爱过他,他不能承受这些,她忆起真相,明白这些,还能如何坚硬起心房,终究是她负了他,她又何尝不明白,夜瞳的反复无常,其实是因为前世的伤,早已无能再信任她半分,故而总是做出偏激的行为,他的心千穿百孔,她的心也早已伤横累累。
“殿下。”一声呼唤伴随着踏在水面上的急切步伐,激的水面涟漪不断,打断了沉思的暮晓。
暮晓望着因为运动而脸蛋红红的素素,笑道:“怎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素素缓缓气息,踌躇的怎么说合适,支支吾吾半天,小声道:“是辰轩神君醒来,一醒来便急着要见殿下,任何人也拦不住,族长担心神君会刺激到殿下,所有一直拦着呢,族长遣我过来问问殿下的意思。”
“他醒了……”暮晓眼中寒光一闪,向着环心湖外行去,素素一惊,这是终于要离开环心湖了?
“殿下是要见神君吗?”
“我为何要去见他?只是他既然已经醒了,明日便要随我一起去天界见见那老狐狸天帝。”
老狐狸天帝!素素扒着暮晓胳膊,凑近在暮晓耳边,紧张小心道:“殿下说天帝坏话还是小声些,免得传到天帝耳中,被人无事生非。”
暮晓柳眉一挑:“我还就怕事不够大。”跨着大步,轻盈的上了竹船,素素以为眼花,她怎么觉得殿下倒是越来越像只狐狸,嘴角的笑怎么看都像不安好心,素素甩甩脑袋,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殿下可是个正直的天女,只是偶尔调皮了些。
暮晓回到磬心园的消息很快就在月华谷传遍,奶奶更是高兴的叫厨子准备了不少美食,前后左右的忙活,本一心抱着希望前去磬心园,奈何都被暮晓挡在门外,奶奶垂着脸只能回去绛云殿。
暮晓站在窗前,同样的位置,千年前这里跪着相爱的男女私定了终身,结发为妻了,并对她种下了情之血咒,她一直待在神树处就是不愿意回忆这些,触景伤情,素素拿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过来,将它郑重的放在暮晓手中,仿若千斤重,素素眼眶微红:“这是殿下的东西,我知道殿下一定一直挂念着。”
她浑身一紧,喉间都翻涌着苦涩,眼眶氤氲,打开檀木盒的手透着苍白跟颤抖,盒内安静的躺着一串略显陈旧的相思豆手链,一串未吃完的干干扁扁的糖葫芦,她记得那时候难得去一趟人间,舍不得全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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