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私人会所。当他们进去时,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大厅里正放着优雅的钢琴曲,衣着笔挺的绅士们和穿着华丽的晚礼服的女性正站在小桌旁,有些举着酒杯,而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全神贯注地望着舞台上几个被捉来的满身血迹和泥土的猎物,那些被凶神恶煞的保镖用枪指着的人们惊恐地望着下方正在竞价的上流人士。或许是由于光线较暗,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如果你们没被救下来,那辆面包车里的人也会将你们捉住,摆在上面供下面这些人挑选、猎杀。”许泽凑到那对年轻夫妇身边提醒道。
然而这对手握武器的夫妇并没有站出来,而是望向了贝尔克斯。
之前面对黑人母女被士兵捉拿时还波澜不惊的贝尔克斯此刻却是震怒非常,肃杀的气息自身周散发而出,让人不寒而栗,明明面无表情,却让人觉得随时可能会去摧毁一切。只见对方大步朝舞台走去,金色的流光从背后逸出,勾勒出翅膀的轮廓,双翼一震,漆黑的羽翼掀起的气浪瞬间将周围的小圆桌掀翻,连带着那些假装镇定不失风度的上流人士也被吹到了一旁,大厅中间立刻清出了宽阔的通道。
一柄仿佛是由人骨组成的巨型镰刀一节节地在贝尔克斯的右手中延展开来,雪亮的利刃最终成型的时候,好像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站在舞台上主持猎物拍卖的穿着蓝色晚礼服的老妇人惊得手中的话筒都握不稳,小步小步地向后退去,而那些原本控制着猎物的保镖纷纷走上前来,将枪口对准了贝尔克斯,却没有一个人敢扣动扳机。
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畴。
“请、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台上的老妇人勉强挤出一个公式化的僵硬笑容,“您需要一个猎物么?”
然而贝尔克斯没有回答,左手一扬,便是一道强光瞬间在舞台上炸裂。许泽赶紧挡住自己的视线,却还是被这道强光闪得眼睛发疼。那些离得近的人就更倒霉了,舞台上的保镖们个个都捂着眼睛惨叫起来,老妇人更是尖叫不已。许泽放下手臂,擦掉因为刺激而流出来的眼泪,才发现这会儿功夫,贝尔克斯已经走上了舞台,手中的镰刀横在了倒在地上的老妇人的脖子上,只要对方稍微动一动,镰刀锋利的刃口便能在对方身上切开一道口子。
“别、别杀我……”老妇人抽抽噎噎地举着双手。
“为什么你要杀他们?”贝尔克斯平静地问道,声音听不出一丝火气,却更让人心惊肉跳。
“我只是个主持人,杀人的不是我啊!”那老太婆立刻尖叫起来。
贝尔克斯手中却毫不留情,镰刀往下沉了一分,吓得对方赶紧贴在地面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去年的这一天,你用你珍藏的毛瑟双管步枪击中了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的胸膛,你杀了她,而你甚至不认识她。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跟你是什么关系?”老妇人有些畏缩地问道,“你是来为她复仇的么?”
“我知道你的过去、你的未来,知道你的命运。我知道你的一切。”贝尔克斯冷声说道,“现在,告诉我你的理由。”
“这是国定杀戮日!”对方带着哭腔说道,“每个人都要杀人!通过杀人,我们释放我们心中的罪恶,将自己净化成没有恶念的人——”
“这是谎言。”贝尔克斯打断了对方的话,“最后一次机会,给我真实的理由。”
老妇人小声啜泣了一会儿,才挣扎着说道,“每个人都是这样做的,在场的大部分人,他们都杀过人,这是身份的象征!那些下层人,他们就是用来被杀的,而我们则是清除者。我们得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我不能说人类清除计划是错的,我不能说我不想参与。这是社交生活的一部分……好吧,我承认,我只是虚荣,我怕被人瞧不起。我很自豪我能和这个社会上最高贵的一群人来参与这么个净化心灵的高贵活动,这是社会对我的认可,要有钱、有权、有身份,符合这个阶层对人的要求,才有资格进行清除。杀人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享受这个过程,可我是真的需要来参加这个晚会,和其他值得我结交的人打交道……”
那老太婆絮絮叨叨地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骗子!你一个人心理变态,凭什么拖我们下水?”人群中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了出来,“我没有杀过人,我是干净的,请放我走——”
“你参加过三次这样的晚宴,并且两次选择了竞拍下了猎物,将他们杀死。”贝尔克斯沉声说道,“你以为靠着你的花言巧语就能瞒过我吗?”
“我很诚实,我都交代了,我忏悔了,求求你放过我吧!”那老太婆哀求道。
“你说那些话,只是为了保命。你像揣测其他你结交的人一样揣测我的心思,挑选那些你认为能够讨好我或者满足我的需求的话语说出来。”贝尔克斯目光冰冷地凝视着刀刃下的女人,“你所想的无非是逃过此劫,然后继续这种生活。”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老妇人颤抖着声音问道,也不知是因为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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