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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衙,还有许多后续工作要做,邵维安把调查的事情交给了李安元,而后就带着唐卓、冯因和离州一种官员开始接下来的事情。百姓要安置、堤坝要修复、水势下去之后离州的重建工作要有初步计划、还要写给朝廷上报的奏折。
韩惜默得了个空到苏越白房中,方年也在,见了韩惜默微微施礼。
“方太医客气了,惜默不敢当。”
方年温和地笑道,“敢当敢当,于公于私您都敢当。”
苏越白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方年感觉背后阴风阵阵。
“额。。。想必二位一定有事要说,慢谈。下官告退。”
韩惜默站在那里,“你的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小姐谬赞了,咱们才是一家人呢。”
韩惜默鄙视苏越白的厚脸皮。“你怎么样?没事吧?”
“担心了?”苏越白笑的戏谑。
韩惜默眼睛一瞪,苏越白感到再这么不正经娘子就没了,果断转移话题。“邵维安可说了什么时候启程回圣都?”
“还没。但应该不会太久,离州事情到这里应该就算结束了。我只是奇怪,这里看似情况严重,来势汹汹,但都是面子上的事情。怎么会拖了如此之久不曾解决?泄洪虽然是兵行险招,但我就不信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人想到过类似的方法。据我所知,工部尚书当年亲自督建过赤水河沿岸许多城镇的堤坝工程,而工部侍郎提出那个荒谬提案他居然未当朝否决。左相钟离洛的祖父是金国最负盛名的水利桥梁第一人,面对这种事情,他却半点建议都没有。这究竟都是为什么?还有,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还有人背后下绊子,如果不是你以身犯险,这么多百姓官员看着,见死不救,即使泄洪成功,朝廷也在离州失了民心。”韩惜默是有些怒气的,她就不明白,她和这些事情本就无关都能这般尽力,那么这些国之栋梁都在做什么?
苏越白温柔地拉着韩惜默坐到了床边,“急了?”
韩惜默不理他,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这么不紧不慢的,更显得她毛躁不安。
“惜默,你无需想这么多。你只要做好你应该做的就好。朝廷里的事儿历来都是这样的,你以为朝廷科举是选贤用能?即使真的选贤了,又能用到何时?这里就是一个大染缸,你不随波逐流就要被大水吞噬,这是自然规律。想要为官就要学会这个规律,当然如果你能有本事任意妄为的除外。”
“我知道你说的都对。但是我从小在战场上长大,爹爹是战将,他从小就告诉我,世上没有什么是比人命更为贵重的,只要人活着一切都有希望。他在战场上无往不胜杀敌无数,可却不是喜战之人。如今看到离州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我恨自己对这一切无能为力。爹爹娘亲相继离世,我自小在弘亲王府寄人篱下,外公虽然宠爱但毕竟不常在府中。这么多年我察言观色,韬光养晦,为了查明爹娘死因,我满心算计,步步为营。这次为报答外公养育之恩,我选秀女、考女官,本以为只是换了一种活法,可是在离州,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在眼前枯萎,我感到的不是恐惧而是深深的悲哀。”
“惜默。。。”
韩惜默摇了摇头,“外公要我保住墨家江山,可我现在才明白,这江山想要保住绝非一己之力可以为之。朝廷之中不乏贤能,皇亲贵胄之列也未必没有明主,但是大家似乎对社稷、对百姓、对这个国家没有丝毫兴趣,隔岸观火,置身事外。”
“娘子,为夫冤枉啊。”苏越白大呼冤枉,他既是朝廷之臣亦是皇亲贵胄,怎么算都跑不了,娘子这是嫌弃他了不成?难道还想他对这个江山感兴趣?他要是对这个感兴趣怕是他们之间的嫌隙会更大吧。
“大人甭和小女子这里喊冤了,我这里不是宁安府的衙门,没有鼓让您鸣冤的。”
苏越白大笑,他不喜欢韩惜默刚刚那种语气,满腹心事,像现在这般百无禁忌才好。他手中一个用力,把韩惜默拉倒了自己腿上坐着。韩惜默血气一阵上涌,脸不争气地红了。
“你有点规矩没有,让我下来!”
苏越白却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像是抱着小孩子一样把韩惜默抱在怀里,“惜默,你想怎样都成。随着你的心意便好,我想不管是韩将军还是云蔷郡主都希望你过的快乐无忧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满心愁绪。”
韩惜默见拗不过他也没在挣扎,“你说的倒是轻巧,内忧外患的,还有一堆像你这样看热闹的。我真怀疑外公把我养大了就是为了扔到狼窝里历练的。”
“哟,这就把惜默小姐难住了?我可是听说小姐当年拿下德悦楼那块地的经过可是比这惊险多了。敢问小姐当年芳龄几何啊?十三?十二?还是十岁?当年的小丫头敢和一帮算计人多年的老商贾打擂台,现如今怎么胆子还小了?”
韩惜默惊疑,“你怎么知道?”
“咦?看来是真的喽?本来我只是怀疑,没想到还确有其事。当真要对小姐刮目相看了。”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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