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喔……”福贵对着我摇摆自己的手臂,他们的身前,还有那头站立着不知所云的大黄牛。【aiye】
……
过了一会,他们两人都达到了天王叫边上,福贵放下绳子,大黄碰头对着天空“哞”一声长啸,声音雄浑低沉,也许,这就是它对新年的富有仪式感的呼唤。
“我和福贵到你家里找你,嫂子说你已经上山了,没想到你来得这样早。”呼有些失望,那失望却一闪而过,代之以欢喜兴奋。
“喔喔喔……”福贵也在解释着什么。
“哈哈,我不知道你们要来,要知道的话我一定等你们一起,一个人大早上来这大王山,心里也有些害怕。”
“那你不叫叫福贵?”呼佯怒着,俏脸微红。
“大正月的,我以为福贵要睡懒觉,也不想去吵到他。”我一脸抱歉,无奈地笑着。
“小林,家里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一定要……”呼的话说不下去,也许,她不知道要怎样表达自己的观点,或者,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安慰我。
“呼,谢谢你们,没关系,我已经知道要怎么去做,问题已经解决了,下一步,就是努力打猎,努力挣钱,努力还债,会还完的,一定能还完。”我向他们表现自己的坚强,至少在表情上我已经做到,只是,事情的顺利与否,我自己心中也没底。
“喔喔喔……”福贵扯开嗓门,十分激动。
“看吧,福贵也相信我呢。”我笑着看他们二人。
“喔。”福贵紧握拳头,坚定地在我们眼前一晃。
“但是……”呼欲言又止。
“行了,呼,家里事情解决的,你不用的,真的。”我以为自己的淡定和潇洒一定是对的,只是,我没想过,呼所的的,除了我家里这一层之外,还有她不便宜启齿的私心,那就是我和她的事情。
家中已经负债累累,我的精力全部用在还债上,我和呼的婚事,又将变得肄期,而这方面的考虑,我那时候却并不曾在心中想到半分。
“好吧,那也只能先这样了……”呼的脸上卦挂着微笑,只是那微笑之中有一丝我能察觉到却想不透的无可奈何。
“汪汪汪……”
大狼狗已经跑了过来,放下嘴上叼着的一只大野兔,用声音提醒三人它已经满载而归。
“哇,大狼狗真棒,才说着要努力打猎呢,你就打了一只打野兔回来了,真乖……”呼说着,用手在大狼狗的头上细细抚摸着以示鼓励。
大狼狗好不得意,高高仰起头,“汪”一声长吠,气势十足。
那只野兔尽管已经被扔到地上,却卦瑟瑟发抖,不敢移动分毫,似乎此时自己的身体依旧在可怕的大狼狗的嘴上。
看到这一幕,我不经笑了:“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其实,又岂止是人?任何动物也都一样,只要曾经身遭惊吓,都一样在心理上自行建立起围墙,纵然已经脱离险境,也依然难以从心中将束缚祛除。”
一边说着,我一边就将野兔拾起,用细绳将其两条后腿牢牢捆住,今天的第一沥利果实,就这样被我们收入囊中。
“这是一种坏现象,却也不见得任何情况之下都是坏事。”呼听我说完,微微一笑,接口说道,大狼狗见奖励已经随着呼的手离开而宣告结束,十分懂事地再次进入丛林,呼接着说道,“就像赌博输了钱的人,输得倾家荡产卖儿鬻女的人,准确地说是输掉的财产已经足以令他们自己感到害怕的时候,如果他们果真能在心理上自行建立起一道墙,逼迫他们束缚他们今后不敢再去赌,我看这就是一件大好事。”
我听完她说的话,沉吟良久,明白她心中所想,注视着她说:“呼,你说得对,消这一次之后,哥哥能不要再碰那赌桌了。”
呼仰头看着依旧阴霾的天,长长叹气,“这村里,不只是树哥,好多人,在不久的将来,也许都会走上树哥那样的路,那就是一个局,但是,众人都如一头又笨又蠢的驴,只顾眼前晃动的胡萝卜,却忘记自己身上背负的那个设局之人加诸其身的沉重磨盘,假以时日,设局之人卸磨杀驴,而可怜的驴却最终连胡萝卜的皮都没尝到,就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好精辟的见解,好恰当的比喻,呼,我真是服了你了。”我的话出自真心,这样的解释,至少在这村里,是通抽况下都听不到的。
“小林,你和紫青关系一直很好,原本能教育出紫青这样的闺女的家长,按道理说,应该也不会太差,但是,紫青的父母却的确不是太称职,这里我不是有意要说人闲话,只是就事论事。”说到这里,呼退下来,眼神似在征询我是否可以继续说下去。
我察觉到她话中有话,况且,过去的事情也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也没什么不可言说的,于是我淡淡一笑,挥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福贵在一旁不支声,静静地等待着呼未说出口的话。
呼深呼吸一下,似乎在琢磨自己言语之下应该控制的程度,以及应该怎样组织自己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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