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沈清欢一行人便到达了碧落阁,她被安排回了以前的住所,物是人非,当初跟随她来此处的武娘,已经不在了。
那些被泪水染得模糊的回忆,回到起点,才知道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青黛每日都会来看她,告诉她入碧落阁还需要三堂会审,但南无月既已答应,会审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之后的几日,沈清欢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她不允许自己想太多,此刻,她只能等,等碧落身体稳定了,再去探究那些过往。
或许,这只不过是自己逃避的借口而已。
阳光微漾,沈清欢斜倚在贵妃椅上思绪万千之时,她的住所,却迎来了贵客。
竟是那个难得一见的碧落。
肤光胜雪、容色绝美,女子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洁白纱裙,即使坐在轮椅上,也绝丽不可逼视。
“姑娘安好。”荣姨向沈清欢点了点头,推着碧落到了石桌旁。
沈清欢看着向自己微笑的美人,不禁有些受宠若惊,正疑惑这贵人找自己何事,只听见她柔柔的声音徐徐传来,极淡却又极清,
“今日我来,就想来和你聊聊天。”
碧落抬手拂过额边的碎发,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只是阿朔管我太严了,也不让我出去,这几天可闷死我了。”
“哦。。。哦。”沈清欢眨了眨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碧落的语调里藏着一丝炫耀,正想着怎么回答,便听到荣姨苦口婆心,低头劝慰的声音,
“郡主,您身子虚,阁主也是担心您。”
“我知道。”碧落勾了勾嘴角,一时风光无匹,“荣姨,走的时候我忘了拿玉肌露,你帮我取回来可好?”
“我马上叫人去取。”荣姨点了点头,想招屋外的侍女,却不想听见碧落忽然变冷的声音,
“我是叫你去!”此刻的音色再也不复刚才的淡雅,只剩不屑冷冽。
不只是荣姨,连沈清欢都愣住了。
“我的意思是,侍女怕是不识,还是你去好些。”
碧落低头掩去不满的神色,再看向荣姨时只剩歉意和娇弱,“荣姨,真对不住,自打我醒来就时常气息不稳。”
“郡主说的哪里话,我这就去取,有暗卫守在不远处,我也是放心的。”
荣姨说完,抬眼看向沈清欢,满脸的诚恳,“就拜托姑娘照看一会,我去去就来。”
“好,你放心吧。”沈清欢心下疑惑,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莺争暖树、燕啄春泥,一道清丽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安宁,
“你为何救我?”
“啊?”沈清欢看着荣姨远去的背影,冷不丁被碧落清冷无波的音色换回了神识,低头看着此刻面无表情的女子。
碧落于她只是陌生人,她不是圣女白莲花,会为了一个不相识的人置自己于危险中,
“因为南无月。”
“呵。”碧落冷哼一声,抬手抚了抚额间的眉心坠,眼神不再温婉柔和,反而透出刺目的了然和不屑,
“可惜,阿朔只是我一个人的。”
沈清欢听到碧落自信冷淡的话语,她嘴角的讽刺很是扎眼,长姐为母,这大概就是亲人间的占有欲吧,
“我从未想过取代你的位置,我知道南无月很在乎你,亲人之间。。。”沈清欢还未说完,就被碧落清冷的声音打断,
“我不是他的阿姐。”
“什。。。什么?”沈清欢心中一惊,不过一息,心中已百转千回,眼眸不自觉地缩紧,“什么意思。”
碧落勾了勾嘴角,如出水芙蓉般的面容,却透露着犀利与凉薄,“我父亲死在征战中,而我从小养育在先太后膝下,受到的自然是郡主的待遇,而阿朔。。。”顿了顿,她似乎想起了往事,眼里有了向往却也多了些异色。
沈清欢还未看清,只听她淡淡的声音传来,“阿朔与我早已心心相印,而你,不过是为了救活我的药引,我劝你不要存那些不该有的妄想。”
原来,竟是如此。
或许早有怀疑,沈清欢也未因此失控,“你想说他从未在意过我,只是为了救你所以才对我不同?”
她心中悲切,可思绪一转,舍命救自己的那抹身影早已深刻,语气渐渐淡了,“你是个自私之人。”
“什么?”碧落听见沈清欢答非所问的回答,心想她不会是疯魔了吧,嘴角擒起一丝快意的嘲笑,还未完全绽放,却只听沈清欢缓缓说道,
“如若南无月对我没有半点真心,你又何必在还没痊愈之时便这么急切地告知我?”
沈清欢看着碧落僵住的笑颜,目光沉静,“我真要谢谢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对手,如此急躁,什么心心相印,于南无月,我们,旗鼓相当。”
风吹落满园的樱花,那淡然自信的话语被吹散进浓稠的春色中,四周瞬间寂静无声。
直到荣姨回来。
“郡主。。。”荣姨看着低头不语的碧落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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