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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煦没见过自家姐姐这般阵仗,小小年纪还有些不知应对,拉了阿曛的手,怯怯问道:“五姐姐,你不愿意将就当我没问,我不打听了。”
“没什么不该问的,就是.......姐姐想你了。”阿曛紧紧握住了简煦的手,生怕他就此跑了一般,更怕的是像前世一般,即便他封了侯又能怎样?最终不是落得个骨肉分离的地步?
这一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家血亲的骨肉兄弟,再为了她成为别人登极的垫脚之石了。
“原来姐姐你竟是个没出息的,不过才上山几天,就思家成这个样子了。”简煦笑着打趣她。
阿曛破啼一笑,拉着他给他讲述山中所见所闻,遇到与凤漓之间的事,自然是略去不表。
两人又各自交流了一番学习心得,阿曛嘱咐简煦好生认真学习,更要保重身体,直到夜凉,阿曛才让人送了简煦回到他的住处。
接下来的几日,阿曛与其他姐妹一同前往学里学习。
简府设有学里,分男学和女学,分为两个层次,一是教授的课程以基础为主,只要是让简氏子弟能够在适当的年龄考入朝中设立的专供学子科考前学习的太学和专供女子学习的女学。另一层,则是简家出了高束脩从天下请来的各类名师,这类名师只教简氏中嫡子嫡女,而嫡子嫡女中资质优良者,能入得了这些名师之眼者,才能进入简氏的这一学府,这学府以简氏出生秀山县为名,叫做秀山书院。阿曛的大伯父、二伯父和父亲都是秀山书院的佼佼者,嫁给先皇皇子十二王爷的姑姑,也是秀山书院的女学子,阿曛这一辈子中,她大哥二哥都是秀山书院的学子,连大伯父家的几位嫡兄和大姐姐也入了秀山学院。
阿曛前世就是秀山学院女学子中的佼佼者。这一世,她不想进秀山学院,但女子不能无才,没有学识没有如入过学堂的女子,在凤煌是不被看得起的,就像出生一样,出生世族与出生商家那是截然不同的地位。阿曛也不想被人看不起,她觉得折中一下,能够在十二岁可以考女学时,去考女学,避开了秀山书院,就避开了进入皇宫的道路。
因着这一层想法在,阿曛在学里上课就没有前世那般发奋拼命了。学里的师傅对阿曛也颇有微词,这些话自然就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
老太太想着前阵子从宋嬷嬷处听到阿曛竟在山上落水一事,老太太还是心惊胆颤,心道幸好这孩子命大,当时正好五皇子路过,若没有五皇子搭救,阿曛这孩子怕是就捡不回这一条命了。也难怪阿曛一见到她就先哭一通,原来竟是遭遇了这样一番险境。老太太不由得在心里自责了良久,所以对阿曛的课业也不再如之前那般严苛,只觉得孩子还小,让她好好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阿曛在学里懒散一些,老太太都不做理会,府里其他人自然也说不出阿曛的是非来,阿曛的日子倒是过得舒适,只觉得人活一世,其实本该如现在这般轻松惬意,之前的那些不快,都搁在了心底深处,只一心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毕竟也才八岁,本来就是无忧无虑的年龄。
这样的日子过得飞快,到了第二月该阿曛上释山跟天和先生学琴的日子又到了,阿曛左推又拖的,就是不愿意动身,主要原因还是怕遇见凤漓。遇见凤漓,等于就与皇家有了牵连,有了牵连,这接二连三的,怕就要牵扯上了凤泫,她这辈子对凤泫,是那种一朝被蛇妖十年怕草绳的心态,在他手里送了两世的命,这一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遇着这位命中的灾星了,凤泫怕是她命中的克星也未知,又或是她命中欠他的,总之,远离一切与凤泫有任何牵扯的人和物,不然她不得安心。
见阿曛一直在上释山一事上踟蹰未定,老太太亲自过问了,“阿曛宝贝儿,这个月去释山天和先生那里学琴,是让你四姐姐陪你去呢,还是让你六妹妹陪你?”
“老祖宗,我在古琴一事上,实在是没有天赋。”阿曛不动。
上次阿曛提前下山后,老太太其实就打算不再送阿曛进山学琴了,就怕阿曛这孩子好胜心强,一定要在琴艺上高出别人一等,一定要跟天和先生学,才没有开口跟阿曛商量不再上山一事。如今,阿曛自己提出来不想继续学习,老太太也就乐见其成,抱着阿曛摇了摇,“我们阿曛宝贝儿不想学,咱们就不学。”
听老太太这么说,阿曛顿时心底明快,总算是可以与凤漓划清界限。她心底虽极不舍与凤漓这一分前世师兄妹的情意,但在她的认识里,她与凤漓还是那嫂嫂与小叔子的关系,这种关系下,她与凤漓保持一份师兄妹关系也是可以的,但那晚凤漓给她小腿上药这一事,给了她意识上重重一锤,以前可以见到他“凤漓哥哥”“阿漓”这般乱喊一气,如今再见到,就觉得异常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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