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逵的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刘裕伸手指向了四周,那些伏兵曜甲的地方,沉声道:“众位京口的父老乡亲们看清楚了,你们都上过战场,打过恶战,这些埋伏在四处的伏甲,难道是我们京口人吗?”>
众人这下四处张望,以京口人的军事素质,一看即知,这下连高素和何衡都脸色大变,大声道:“刁逵,你这是何意,在此地伏兵,是想杀我们吗?”>
刁逵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没有料到,自己的伏兵居然会给一眼看出,他咬了咬牙,强词道:“这些,这些不过是为了捉拿刘裕而进行的,进行的布置。是为了防此贼逃脱!”>
刘裕哈哈一笑:“好个捉拿我而做的布置!刁逵,你四周的伏兵,超过千人,对付我刘裕一个人,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还有,你刚才不是说你是临时带兵巡察到这里的吗?又怎么会提前布下埋伏?事到如今,当着这京口父老的面,当着江公和其他的士人,你身为刺史,还想再撒谎抵赖吗?”>
刁逵咬了咬牙,心一横:“没错,就是本官布置的,怎么地?你们京口人上次在那个什么打架大会上就形同造反,本官就是要把你们这些反贼一网打尽,识相的全部放下器械,束手就擒,不然的话,本官一声令下,教你们全部…………”>
江敳突然冷笑道:“刁刺史,你这是想纵兵屠民吗?”>
刁逵看着江敳,眉头一挑:“江公,我劝你不要淌这趟浑水,你是士人,跟这些愚夫们不是一路,不要选错边站!”>
江敳冷冷地说道:“刁使君请看那人是谁?!”>
他的话音未落,人群中却是信步走出一名白衣文士,长衫纶巾,头发梳理得一尘不染,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可不正是昨天在江家婚宴上出现过的那位跟着刘林宗的文士李致之?他刚才一直站在江敳的身边,这会儿终于站出来了。>
刘裕这下彻底地安下了心,他早就知道,以江敳多年混迹官场的谨慎,是绝不至于不作任何准备就来这里的,而最近经常出现的刘林宗,李致之等人,显然是独立于刁逵之外的另一股朝堂的力量。>
这些人断然不会让刁逵在这里胡作非为,激起民变,这刁逵布下埋伏,勾结天师道之事,想必他们也已经看出来,现在出手相助,那刁逵在这京口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致之笑着向刁逵作揖行礼:“刁刺史,建康一别,不过月余,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又重逢了。”>
刁逵先是一愣,转而脸上堆起了笑容:“我说这声音为何如此耳熟,原来是王秘书啊。这是哪阵风把你吹到京口了?”(李致之现任秘书丞,乃古代整理档案,存取公文的一个部门,这个秘书和后世的秘书含义不一样。)>
说到这里,刁逵不屑地看了刘裕一眼:“现在本官公务在身,私谊稍后再叙,王秘书,你且看本官如何来收拾这些目无法纪的刁民!”>
李致之看了刘裕一眼,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叹了口气:“刘大侠,我来晚一步。”>
此言一出,刁逵的脸色一变:“王秘书认识此人?”>
李致之直视刁逵:“昨天在江家的婚礼之上就见过这刘大侠了,对不起,刁刺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大侠是本地豪杰,怎么会犯法呢?”>
刁逵冷笑道:“你们既然认识,那你问他好了,是不是本官有意地欺负他。”>
李致之转向了刘裕,作揖行了个礼:“对不起,刘大侠,昨天在下向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今天既然在刁刺史面前,小弟也不能再隐瞒了,小弟姓王,单名一个谧字,字稚远,乃是琅玡王氏之后,现任秘书丞。”>
这个化名李致远的王谧,乃是大名鼎鼎的东晋开国宰相王导的孙子,王劭之子,后来过继给了无子的伯父王协为子,也继承了王协承自王导的武岗候爵。>
在当下琅玡王氏人才凋零,家门式微的格局下,王谧俨然成为了琅玡王家的后起希望之星,即使是刁逵这样的一方刺史,也要对其加以巴结,不敢怠慢。他敢不在乎江敳这样的致仕官员,但绝不敢得罪琅玡王氏这样的顶级世家!>
刘裕心中一动,沉声道:“李,王兄,你,你是琅玡王氏的子弟?那,那刘先生…………”>
王谧马上说道:“刘兄与小弟是忘年交,这回小弟来京口,也是应他的邀请前来的,这会儿他有事已经离开了京口,而小弟听说你在这里出了事,就马上过来看看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犯了什么法?”>
刁弘把手中的契约一扬:“王秘书,你可看好了,这刘裕指使手下,在这家金满堂赌坊里赌钱,输了钱后就要为手下强出头,然后又赌输了,他不仅不还钱,还大闹赌场,扬言这笔账就要硬赖了。”>
“我们兄弟正好带兵巡视四方,看到了这一幕,才把他拿下的,这借据在此,有檀凭之,魏咏之的手印,绝非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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