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滑下树干,头脑慢慢冷静了一些,明白不能这样蛮干,那会让我和项淦的计划破产,最终只会使解救行动失败。我终于放弃了冲动的想法,可南边山谷里不时传来女人们痛苦的呻吟以及羯胡恶魔得意的狂嚎实在让我无法安心,只好像懦弱的胆鬼那样心地牵着矮驴向北走下山顶。
夜晚,月亮并没有如期出现在天际,厚厚的云层遮挡住整个天空,把这片大地掩藏黑暗之中。从山口吹过来的大风,让山坡上的树木枝叶发出哗哗的响声,这响声遮盖住了南边山谷里所有受辱的或是罪恶的声音,似乎这老天,也不忍听见那让人痛心的惨叫。
我在黑暗中独坐了很久,估摸着到了后半夜,才把矮驴系在树干上,离开了山坡,摸黑返回羯胡人所在山谷北面的山头,以便随时接应被项淦偷偷解救的女人们。
山谷里的每堆篝火仍在熊熊烧,火苗随着风向摇曳,使得四周的景物就像鬼魅一样不停变换着身形。篝火堆不时发出潮湿的木材炸裂时啪啪的声响,值夜的羯胡人还在往篝火堆上放置木棍,不致让大风把火焰吹灭。
傍晚施暴的篝火堆前,羯胡士兵早已散去,那五个可怜的女人,衣衫不整地躺在草地上,不知她们是否因为太过疲惫而进入了睡眠,还是不甘羞辱,仍在痛苦地暗自垂泪。
与这五个女人相对不远的胥瑶她们,看上去好像没有受到侵扰,在篝火摇曳的亮光中,她们三人身上的衣衫完整如初,想来是王铖在这群羯胡恶魔中拥有绝对的权利,所以只要王铖没有侵害她们,其他羯胡士兵绝不敢对她们有所冒犯。
项淦也没有安睡,他像是被安排了值夜的任务,在众多的篝火堆中来回踱步,显得心事重重。我看见他走到那五个女人身边,蹲下身体,像是想解开女人们手腕上的绳索,可惜很快就被其他值夜的羯胡士兵发现并被大声喝止,不过那些值夜的士兵并没有因此而喊醒其他人或把项淦给抓住,反而与项淦了些话之后各自大笑,项淦也离开了那些女人。
我站在山顶的大树枝上看着这一切,可惜因为风声太大而听不清他们了些什么,猜测是那些值夜的羯胡士兵们以为项淦也要干那苟且之事,所以调侃了几句后也没放在心上,要不然项淦可没那么容易蒙骗过他的同伴。
显而易见,羯胡士兵的警惕性依然很高,今夜想要有所行动特别困难,眼看又一批值夜的士兵被叫醒换班,看来是不可能悄悄解救出所有女人了。不过那恶魔贾槎,可能顾忌到女人们数量太少,并没有想要杀害任何一个女人,这让我宽心不少,只要这些女人们还活着,就有机会救她们出来。我这样寻思着,靠在大树枝杈上,不知不觉在大风中摇晃的树枝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我睡得太沉,还是即使我在睡梦中也会不自觉地做出灵敏的反应,当第二天天亮时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大树下,我对此竟没有一点察觉,活动了一下身体,也没有发现被摔伤的痕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当庆幸。
厚厚的云层并没有因为天亮随之消散,仍低低的压在头顶,随着大风快速的移动,丛林中的空气也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好像大雨即将来临。
山谷里的羯胡士兵们看来已吃过了早餐,做好了出发前的准备,估摸着是想在天降大雨之前找到避雨的场所。
我赶紧跑下北面的山坡,找到矮驴,匆匆往东急赶。
虽然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带以前好像并没有什么村庄,可时间过了这么久,难保不会有躲避战祸的人选择在这里居住。我得跑到羯胡士兵的前面,如果遇到有人的村庄,要及时通知人们做好反抗的准备或者逃走的打算,避免再有无辜的人因此而丧失性命。
我冒着大雨在山坡上快速行走了一个多时辰,不知道与我一山之隔的那些羯胡人,是否已经停止前进的步伐,在某个地方躲避风雨。我虽然这样想,但也不敢停下脚步,而是估摸着即使那羯胡队伍仍在前进,也已经被我远远甩在后面,我这才翻过山顶,在与羯胡队伍同一个山谷的山坡上行进。
其实,因为视线受阻,要在山谷纵横丛林密布的深山里找到一个村庄也并非易事,就像是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出现在我眼前的这个村庄,房屋梯次建立在山口靠东半山腰的山坡上,也是我行进方向的南面,离山谷底还有十几丈的距离,从我这个方向,只有完全走过山口才能隐约发现它的存在。
村庄正对面的山峰,有一片低矮的灌木林,从山谷底起一直延伸到半山腰,再往上便是茂密的树林。灌木丛北边,有一片断崖,垂直的崖壁与谷底约五丈有余,断崖与傍边的灌木林之间由约半人高凸起的巨石相隔,形成一道天然的安全护栏,断崖与村庄山脚之间,相隔着一座不太大的湖泊。大自然鬼斧神工,把这处雕琢得异常险峻,如果从更北面的山谷看过来,这处村庄的位置无疑非常隐秘。看得出,这个村庄的人们选择在这里安居,是下了一番苦心的。
整个村庄并不是太大,一眼看去不过只有十几个木屋,外围用木栅栏圈住,以防止野兽偷袭,有一条掩藏在野草中的石阶路直通这座村庄的栅栏外,石阶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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