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河水中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凭借耳朵在隆隆的波涛声中分辨水花的动静。当我在水中听到很像船桨划动的声音,觉得已经潜到木排下面,立刻接近水面打算用短刀割断扎木排的草绳,可在昏暗的水下,我的手并没有摸到木排底部,而是直接伸出了水面。
我露出头,在我眼前出现的并不是那个木排,而是水浪拍打着的一根粗壮的大树,那哗哗的声音听起来倒和船桨划动的声音有些相仿,这无疑让我哭笑不得。
值得庆幸的是,我侥幸没有在这大树的下游浮上来,不然,在这汹涌奔腾的激流中,如果被这么粗壮的大树给撞到,就算我的水性堪比鱼儿,也会立即变成一只翻了白肚皮的死鱼。
好在由于大树的遮挡,下游不远处木排上的羯胡人并没有发现我,只是他们正把目光投向这根漂浮的大树,以便接近木排时能把它推移开去。
我赶紧潜入水里,趁他们关注这粗壮的大树,一口气游到木排底下,手拿短刀,摸索着快速的割断木排上连接各个树干的草绳。
由于昨天他们增加了捆绑木排的草绳数量,致使我割断数十根绳也没让木排散开,这让我有些泄气,我不得不沉下心来,憋住气,再次摸索着挨个割断草绳。
当木排最外侧的树干随水流散开时,羯胡人很快发现了异常。他们把目光从上游的大树上移了回来,查看系木排的草绳为何会散开。而我在水面下,仍在不停割着草绳。
两个木排中的一个终于散了架,被急速的水流冲乱的树干很快随着波涛分散开来,它们乱冲乱撞,有几根甚至撞到另一只木排上,强烈的撞击力让慌乱中仓皇逃到这只木排上的五个羯胡士兵吓得大声嚎叫。
散开的木排上原本抛放了一大半的引导绳,这时剩下草绳的也沉入水中,不大工夫,被这长长的草绳在水中绊住的树干及杂物,形成一股力量,再加上失去一只木排后草绳堆在木排上的压力,让剩下的木排往一边倾斜,貌似即将要翻倒。
这五个羯胡人虽然不善水,但绝不是傻瓜,负责抛放引导绳的羯胡士兵抓住草绳尾端,其他人拼命把剩余的草绳全部掀入河水里,木排才在湍急的河水中保持住平衡。
我浮出水面透了口气,悄悄观看眼前的情景。木排已经飘过了两座山峰,岸边的羯胡士兵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对河水中的木排无动于衷,大约有十几个羯胡士兵顺着河边的山坡一直与木排保持着同步的速度。
我心里焦急起来,担心躲在第三座山峰山腰处的邬箐嫚与杨雄,希望他们能及时发现并能避开这些羯胡人。
木排上有个羯胡人突然大喊一声,其他人都哇哇乱叫着拔出大刀看向我这边,想来是我刚才愣神,被木排上的士兵给发现,好在他们没带弓箭,不然一阵乱箭射来,绝对不会让我好受。
既然已经被他们发现,再想潜入木排底下割断连接树干的草绳已是十分危险,本想割断引导绳后让木排上的羯胡人自生自灭,可惜在水中捞了好一会,那长绳淹没在水中并不好找。
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羯胡人的目的达成,还是得做点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没入水中,奋力潜到木排底下,用手摸索着,想继续割开草绳,让这些羯胡人去见龙王爷。羯胡士兵绝不会束手待毙,见我失去踪影,立刻分散在木排上严密防守,手持大刀随时准备给我致命一击。
木排上的草绳才被我割断两根,就被警惕的羯胡人发现异常,他们的大刀从木排的缝隙里不停向水下猛捅。
我听见刀锋搅动水流的声音,急忙躲避,右臂还是被刺开一道伤口,好在不是很严重。泛出水面的血色让木排上的羯胡士兵大喜过望,他们以为我受到重创,高兴得大声欢呼。
我赶紧游离木排,在稍远些的地方浮出水面,借着水面上众多的漂浮物的掩护,口含两只短刀的刀柄,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把流血不止的伤口包扎起来。
五个羯胡士兵站在木排上又紧张地戒备了一会,没再发现我的踪迹,以为我不是逃离就是沉入了水底,放下心来,纷纷把大刀搁在木排上,四个羯胡人又拾起木棍制的船桨,继续向西岸划去,专管牵引绳的羯胡人,正前倾着身体,奋力拖着草绳的尾部,好让沉在水中的草绳随木排被拖到对岸。
如果不能破坏木排,我也不想让他们顺利的把引导绳拖到西岸。我再次潜入水中,悄悄向那负责牵引绳的羯胡士兵游去。我一边潜泳,一边在水里摸索那粗壮的牵引绳,就在将要抵达木排时,我的手臂终于触到那根被羯胡人紧紧拽着的草绳,我把左手中的短刀用牙咬住,握着那根草绳突然猛拉,那羯胡人吃不住力,只来得及大喊了一声“啊”便跌进水里。
在水面上胡乱扑腾的羯胡人,逃生的**使他在水中不停乱蹬着双腿,嘴里也含糊不清乱喊乱叫,希望木排上的其他羯胡人能救他一命。
我本想立刻上前结束他的狗命,可他的双腿正在我头顶胡踢乱踹,让我一时不能接近,只好游了开去,在稍远的地方换口气。
四个羯胡士兵忙乱地在木排上伸出木桨,想把落水的士兵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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