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大夏天,并且红日当头,可刚上山坡的我还是冷得瑟瑟发抖。我找了块不大的空地,躺在岩石上嗮太阳,希望能很快恢复体温。当大脑有了思维能力,我又开始替邬箐嫚和杨雄担忧起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逃过羯胡士兵的眼睛,现在是否还安全。可现在即使是再担心,我也没有体力马上游到对岸去寻找邬箐嫚与杨雄。
我没有携带火燧,也没有弓箭,一直到傍晚,生吃了些蘑菇野菜,感觉又有了精神,才沿着河岸向上游走,想离河水拐弯处更远的地方游到对岸,与杨雄他们会和。
邬箐嫚与杨雄非常机警,他们并没有被羯胡士兵发现。当我在月亮升起时渡过河面,很快便在离他们隐藏地不远的山顶发现了他们,此时在岸边跟随木排的羯胡士兵早已返回了营地。邬箐嫚一眼看到我,便飞奔过来,手抚我身上渗血的伤口,呜呜哭泣。杨雄从布袋中拿出衣物递给我,邬箐嫚赶紧接了过去,为我的伤口上了止血药,重新包扎好,才让我把干衣物穿上。
黎明时分,在羯胡人的宿营地附近查探动向的杨雄回来对我,羯胡军队正在做早餐,他们把早前做好尚未使用的木排全拆开,当做木材给烧了。看来那王铖见两次渡河不成功,已经放弃了再次渡河西行的打算,我无疑高估了他们西逃的**,虽然消灭了那渡河的十个羯胡士兵,但想救出胥瑶她们的期望还是落空。
王铖领着剩余的三四十个羯胡士兵,并没有向南折返,而是如我预料的那般,继续向北而行。我们尾随着这股队伍,一路观察。我可以断定羯胡人发现了昨日那木排上的五个士兵是被我所杀,但他们仍是以前的队形,并没有因此防范的更加严密。
看得出,几乎所有羯胡士兵士气低落,他们低垂着头默默行军,很少有人像以前那般大声交谈,嬉笑打闹,就连看押妇人们的士兵,也不再趁机揩油,调戏她们,反而对她们尊重起来,羯胡士兵不再把她们绑在牲口的后面拖行,让她们自由行走,更是一路加以照顾。
贾槎的伤势看起来要比我严重得多,他随着队伍行走了一段,便体力不支,只得上了担架,由两个士兵抬着,走在队伍中间。
虽然如此,除了队伍前后的羯胡探马,羯胡士兵并没有像上次被狼群袭击后那样稀稀拉拉,他们始终聚集在一起行走,我一时并不能找到袭击他们的机会。
当晚羯胡队伍宿营,胥瑶没再被王铖单独看守,她和钰,红彩云等一众女人安置在同一篝火堆边,只是她们的篝火堆被众多羯胡士兵的篝火所包围。羯胡士兵把猎取后烤好的肉分给女人们,便不再打扰,甚至除了不让她们远离篝火,手腕上以前被绑缚的绳索都被解开,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羯胡人的举措让女人们少受了些折磨,且没有了性命之忧,倒是让我十分欣慰。
一路上,我都是让杨雄预先赶在羯胡军队的前头,让他提醒沿路村庄的村民离开,避免遭到羯胡士兵凶残的屠杀。每晚杨雄回来告诉我,有很多村庄早已人去楼空,想来生活在这深山里的人们虽然消息闭塞,但多少也听到了些传言,已经弃村逃命。
邬箐嫚白天跟随我暗中观察羯行军中的羯胡队伍,夜晚来临,她会像个媳妇儿,在溪里清洗我与杨雄换下的脏衣。经过这么多天的艰难山路,我们的外袍都被刮破,除了被我时刻揣在怀里的那丝绸外套,没人再有一件完整的衣衫。邬箐嫚每一次洗衣,都得心翼翼,不然稍用些力气,我们就不会再有换洗衣服的机会。
因为与羯胡人的宿营地一山之隔,我们不可能生起篝火,担心那样会被他们发现,邬箐嫚与我们一起,只能吃些采到的蘑菇野菜充饥,对这艰苦的日子,她也毫无怨言。有时我实在不忍心,便到更远的山里猎取一些野兽,烤好带回来,专供邬箐嫚吃,可她并不领情,非得分给我和杨雄,不然她也不肯食用。
在半夜我回到隐蔽地休息时,邬箐嫚早已铺了厚厚的草垫,让我躺下休息。她的头枕在我胳膊上,向我述她心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愿景。在她的讲述中,我似乎可以看到,我和杨雄、胥瑶、邬箐嫚与钰、红以及被救出的众多女子,一起愉快地生活在翻修一新的大院,男耕女织,同享天年。我们会收容所有逃入深山的人们,给他们提供居所,让他们免于遭受猛兽的侵袭以及饥饿的困扰。每每到这里,邬箐嫚都会加重语气地强调,她会把胥瑶当成自己亲姐姐般看待,不容胥瑶受到一点点委屈。
听着邬箐嫚慢慢讲述,我心里无限感慨。当然我也向往那样童话般的田园生活,尽管在这个月光明媚的夜晚,胥瑶及其他女人们与我们只有一山之隔,可惜她们仍在羯胡人的手里,虽然羯胡士兵现在对她们稍稍比以前好了些,但我想王铖与贾槎那帮恶魔不会轻易放胥瑶她们离开。所以,邬箐嫚所讲述的,不过是个美好的幻想。我紧紧搂了搂邬箐嫚柔软的身子,假装疲惫地熟睡,因为我不想打破她对未来幸福的希望。
越往北走,地形我也越熟悉。我想起以前曾劝邬箐嫚到那个多民族混杂的村庄定居,那村庄好像离这里已不太远。虽然大山里不缺食材,但有一样东西不可或缺,那就是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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