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摇晃起来,他时不时的扶一下车壁,手上便会传来一阵专心的疼痛。
身上一疼他眼前立马就会出现邹波儿在酒窖内放火后的那一笑,心底就会涌上一股恨不能吃其肉诞其血的滔天恨意。
马车内坐着的大夫轻叹一声,风宇询目光便凌厉的看向他,怒道:“叹什么气,老子还没死呢!”
大夫忙唯唯诺诺的讲道:“我……我是在替公子感到……”。被风宇询一声怒喝,他倒忘记了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这位大爷高兴了。
本想着这趟跟车能有一笔钱赚,没想到钱还没拿到手,小命就快要吓没了,想到当时听到官兵讲,只要将风将军安全送到京城,自己就有一千两的银子可拿,自己还偷偷的高兴了大半天,想着可能是老天看他医馆生意冷清,特意送上门来一个财神。
没想到这上京之路才走了一半,自己的老命就快要折腾没了,这风将军每隔半个时辰就要上一次药,不然身上烫伤的地方黄水直流,将床单沾上,到时后自己的处境会更加的艰难。
想到此大夫就叹息了一声,没想到又换来风宇询的一声怒喝,看着他越来越糟糕的境况,想着这条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恨不能甩上自己一把掌,让你贪财,这下被钱砸死了吧。抬头看了眼风宇询后背上透过床单渗出的大片淡黄色水渍,大夫小声问道:“将军,要不要再换一次药,否则……”。
还未等那大夫讲完,风宇询就怒道:“知道还问,让他们停车!”大夫只好掀开车上的窗帘,对站在车旁的衡祥讲道:“风将军要换药了,麻烦停下车。”
衡祥闻言,眉头微皱,在这儿吗?这可是官道,路上车辆不断,而且正午时分,日头最毒的时刻,士兵因为行军速度早就有了诸多怨言,要是这会儿再停下来,恐怕不好吧。
衡祥遂凑到车前讲道:“将军,我看前面路边有几间茶摊,不如您再坚持片刻,待到那儿再换药,也好让手下歇歇脚。”
“看到了还不快走!”车内传来风宇询焦躁的声音。
“是!”衡祥心里一阵高兴,遂吩咐道:“加快脚步,前面茶摊休息!”
听到他的话,士兵们一阵欢呼,争相跑上前去,车夫也是累了一路,听到他的话也是一阵兴奋,似乎忘记了里面的一尊瘟神,将长长的鞭子朝马屁股上一甩,高声喊道:“驾!”
马车飞快的跑了起来,突然加速,车内的风宇询一个站立不稳,直挺挺的朝后倒去,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痛的他“嗷”一声站起来。
马车太快,风宇询刚站立起来,还未等他扶住车壁又倒了下去,此时车内的一切对于他周身娇内的皮肉来说,无疑都是针毡,碰到哪里都会是一阵剧痛。
大夫傻眼了般看着风宇询在车内来回晃荡,眼光随着他的晃动来回移动,完全忘记了该怎样去帮他。
待马车停下来时风宇询身上有些刚结疤的伤口已是血肉模糊一片,床单紧紧的裹在身上,一路上小心的呵护,没想到到在这儿功亏一篑,躺在车厢内,喘着粗气,呻吟着,怒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那大夫看着地上一团烂肉般的人,吓得双手不停的颤抖,颤声问道:“将……将军,您……您没事吧?”
风宇询痛的眉头紧皱,脸上的疤痕显得更加的狰狞,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看我像是没事吗?!”
大夫上前,小心的将他扶起来,轻声说着:“将军,我先到外面弄些干净的水来,给您清洗下……!”
“还不快去!”
“哦……马上……。”大夫说着,慌慌张张的下了马车,走到衡祥的身旁小声说道:“将军的伤太严重了,来时我看到官道那边有座高山,郁郁葱葱的,想必有不少的草药,我想要到那去踩些新鲜的草药来,你看……”。
“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快去!”
听到这话,大夫心里一喜,忙道:“好!我这就去,你们可不要将我丢下走了啊……!”边说边快速的穿过官道朝大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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