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杜文辉隔着铁窗不停地喊着,牢房里的另几个犯人用无比鄙夷的眼光看着他。到了这里还想喊冤,这不是傻叉吗?杜文辉还挺顽强,坚持不懈地持续喊着,直到嗓子喊哑了,终于喊来两个手持警棍的狱警。
“老总我冤哪,老总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杜文辉终于盼来了救星,一个劲的点头作揖。两个狱警也不说话,打开牢门走了进来,其他几个犯人见状十分麻利又整齐地靠在墙边蹲了下去。
“是你喊的冤?”一个黑脸狱警问。
“是,是我。”杜文辉忙不迭地点头。两个狱警对看了一眼,突然抡起警棍劈头盖脸的打下去,杜文辉一点也没有提防,被一棍子打倒在地。
“叫你冤!叫你屈!”两个狱警抡起的警棍轮番落到杜文辉的身上。
“你们敢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杜文辉双手抱住头,嘴里不停地对付着。在他的心里认为,现在是民国,是共和制国家,不是满清王朝了,一切都要讲法制的,怎么弄随便打人?
“王法?到了这里还讲王法?我叫你明白什么叫王法,这就叫王法!”两个狱警晃了晃警棍,打得更狠了。杜文辉满地打滚不住地惨叫着,他一个细皮嫩肉的教书先生,怎禁得住这般暴打!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啊!疼啊......”杜文辉实在受不了了,不停地求饶。什么法制,什么尊严,统统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只要不挨打,叫他做孙子都行。
“你还冤不冤?”
“冤...不...不冤。”
“屈不屈?”
“不屈。”杜文辉的声音像蚊子叫一样,一顿胖揍把他打明白了,民国的法律就是糊弄小孩的,只有他这种蠢人才会相信。
两个狱警也打累了,喘着粗气,慢慢的停住了手。“双手抱头,到墙角蹲着。”黑脸警察对准杜文辉的屁股踢了一脚,杜文辉忍着疼痛,爬到墙角,面朝里,乖乖地蹲了下去。身后传来“咣当”的关门声,杜文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他已经被打得有些神经质了。
“小子,犯的什么事?”一个犯人揪住杜文辉的头发用力往上提,使他不得不仰起脸向上看,一张布满横肉的脸正凶神恶煞般看着他。杜文辉差点吓死,赶紧闭上了眼睛,嘴里不停地叨咕:“我什么也没干,我什么也没干,我是冤枉的。。”
一众犯人笑得前仰后合,这傻叉是没救了。
“关进这个牢房里的会什么也没干?鬼才信呢。”满脸横肉的犯人也笑了,露出一嘴的黄板牙。“我,奎爷。威震津城的小霸天,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牛二,打闷棍套白狼的英雄。他,马六,梁山好汉时迁的徒孙......”
天哪,这不是一群地痞恶霸、流氓无赖吗?我一个饱读诗书的教书先生和他们关在一起,这不是在玷污我的人格吗?我屈啊。杜文辉想喊出来,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出声,身上的伤痛还在,他可不想再尝尝警棍的滋味,一次就足够了。
“看你小子人模狗样的,一定是专骗女人的拆白党。”奎爷龇开黄板牙,凑近杜文辉的脸说道。一股难闻的口臭味直刺鼻孔,熏得杜文辉五脏六腑都翻了天,胃肠里的东西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我不是。”杜文辉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试图将脸扭到一边,避开正面散发着恶臭的大嘴,无奈头发被揪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分毫。
“不是?抓你进来总得有个罪名吧?”
“他们说我伪造政府文件。”为了尽快摆脱面前的臭嘴,杜文辉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以期奎爷嘴下超生,早早地放过他。
“厉害呀,比我们哥几个强多了。”奎爷无比羡慕地吹了一口气。不要啊,杜文辉赶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世上最悲惨的事莫过如此了。“我们只能欺负欺负老百姓,你够狠,连官家都敢骗,佩服,佩服!”
“我没有......”杜文辉真是有苦说不出。
“就甭客气啦。你这么了不起的人物,奎爷我应该好好照顾一下。”奎爷将杜文辉拽到牢房里另一侧的墙角,那里放着一个便桶。当着杜文辉的面,奎爷解开裤腰带,光明正大地对着便桶撒了一泡尿。“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里。知道不?”睡在这里,便桶旁边?正捂住鼻子嘴的杜文辉以为听错了,睡在便桶旁边,不会吧?
“没听清楚吗?小白脸!”奎爷怒了,掐住杜文辉的脖子按在了便桶上,大吼道:“晚上就睡在这里!”难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杜文辉再也忍不住了,哇哇的开始大吐起来。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如来佛祖......求求你们快快显灵吧,救我出苦海吧。我造了什么孽,非要遭受这么大的惩罚,这不是人遭的罪啊。杜文辉一边呕吐一边默默地祈祷,祈祷了半天,诸路神仙没等到,等来的却是一阵嘻嘻哈哈的讥笑。求神拜佛不行,杜文辉又想起了阎王爷,阎王爷啊,求求您可怜可怜我吧,派牛头马面把我拘了去吧,受这份罪,还不如死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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