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牢房门开了，两个狱警去而复返。奎爷马上放开了杜文辉，退到了墙根。“老总救命！老总救命啊！”杜文辉就像见到亲娘一样，连滚带爬地扑到两个狱警脚下。就算是再挨一顿打，哪怕是被打死，他也不愿闻屎尿味了。
“跟我们走一趟，有人要见你。”黑脸狱警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好，这就走，马上走。”杜文辉笑逐颜开，管他去哪呢，只要离开这里，去哪都行。
两个狱警一左一右，走进另一间牢房。屋内灯光很暗，杜文辉模模糊糊地看见正对着门口有一个长条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他的两边各站定一个人，看身材人高马大，一定是彪形大汉。
马队长审视了杜文辉足足能有一分钟，然后开口问道：“你叫杜文辉？”
“是，是，我就是杜文辉。”杜文辉一个劲的点头讨好。
“吊起来！”马队长旁边的两条大汉走上前，还没等杜文辉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反剪着双手捆了个结实，然后双脚突然离地，被悬吊了起来。杜文辉就觉得两条胳膊像断了一样疼，他何曾受过这种罪，龇牙咧嘴不停地学狗叫。
“打！”马队长一声令下，其中一个大汉抡起木棍毫不留情地对准杜文辉的肚子打了下去，杜文辉的惨嚎声响彻整个牢房，比杀猪声还凄惨、难听。
“停！”见杜文辉的叫声越来越虚弱了，马队长摆了摆手，示意行刑的大汉退到一边。他走到杜文辉面前，伸手托起了下巴。“说！你为什么要伪造政府文件？”
“我...我没有...”杜文辉还保持着一点清醒，他明白这件事是万万不能承认的，一旦承认，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继续，打！”又一轮棍子落在身上，杜文辉又开始杀猪般的惨叫。“不要打了，放我下去，我说。。我说...”仅仅挨了五六下，杜文辉脑子就开窍了，再这么打下去，非被打死不可。要是真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把他放下来。”
杜文辉脚一沾地，就像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两名大汉架起他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说吧，为什么伪造政府文件？”马队长冷冷的问道。
“我...我想...当官。”马文辉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他屈啊，他冤啊，可是又不敢喊冤叫屈，天大的冤屈只能咽到肚子里。
“你是怎么讹诈肖进一万块大洋的？”
“啊！”杜文辉脑袋‘嗡’的一声，身体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如果自己承认了，不仅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捞着，而且罪上加罪，非把牢底坐穿不可。“长官，我没有啊，是肖公子主动给我的呀。”
“肖进无缘无故会给你一万块大洋？他怎么不给我？”
杜文辉傻眼了，这话该怎么说？实话实说吗？为了一万块钱，把对自己一片痴情的女孩子卖了，这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呦。他张了张嘴，吭哧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马队长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伸手向四周指了指。“你向周围仔细看看。”杜文辉刚才被打得哭爹喊娘的哪有心思注意别的，经马队长一指引，他向牢房的四周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得他毛骨悚然。
房间了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每样刑具看上去都让人毫毛根发乍。
“如果你不老老实实承认，我就让你每一样都尝一尝。”马队长阴森森的说道。
啥？每一样都尝一尝？尝一样都受不了，要是都尝遍了我不得被扒掉一层皮？杜文辉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说！你是不是讹诈了肖进一万块大洋？”
“是。”杜文辉有气无力地答道。
“嗯，这就对了。签字，画押。”
杜文辉颤抖着手，迟迟不肯按下去。这一指按下去，罪名就坐实了，不知道要在监狱关上多少年。想不按，种种的酷刑岂是他能熬得起的？杜文辉双眼一闭，一哆嗦，手指按了下去。
马队长拿起杜文辉的‘供状’，看了一眼，满意地收起来。“来人！”守候在门外的两个狱警走了进来。“将罪犯押回牢房。”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别的犯人都睡着了，只有杜文辉还睁着眼睛。他背靠着墙，旁边放着便桶，失神地目视前方，毫不在意便桶里散发出的腥臭味。为什么会这样？不就是抛弃了一个痴情的女人吗？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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