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的人让道,分列两侧。
崔云抬头,便瞧见那个久未见的人。他本身便带着战场上的戾气,一身黑色金边大袍更显得一身肃杀。
是拓跋屺,他真的回到了北魏,且出现在了她面前。
崔云屏住了呼吸,就那么望着他,本来就是俊秀的面容,似乎更魅惑人心了。
他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退避三尺。行至崔云面前,他忽而便是意味不明的一弯唇角,“阿云,玩的很是欢快?”
这般着,他的手便慢条斯理的放到了她的脸上,撩开她有些散开的发丝,缓而慢的揭开了她的面具。
面具落地,无声。
双眸对视之际,他有些冰凉的手,在她的颈侧轻轻滑动,“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本王的?”
她的眸色太过清澈无辜,丝毫没有刚刚侃侃而谈的精明狡黠。
崔云本想摇头,却没敢动,周遭的人已经不敢吱声,只乖乖的站在原地观看。
男俊女美,已是赏心悦目。
拓跋屺带来的侍卫将他们隔在了三丈之外,不知来者身份,无人出声。
崔云放轻了呼吸,“王爷,一切安好?”
拓跋眼眸微动,“还有?”
这句显然没到他心坎上。
崔云将手搭在他的手上,以防他一使劲,就将自己脖子捏碎,一边琢磨着答,“我来建康是为了处理崔九郎一事,想必王爷已经知道了。至于,和珵美侯一起,不过是顺路。”
拓跋屺本还算好的脸色,一听珵美侯三个字立刻有些阴沉的意味,“哦?”
一个字,尾调拉的极长。
崔云避过他的眼神,假咳了两声,“自从王爷上战场,阿云着实担心。食不下咽,寝不入眠。生怕陈国与南齐那帮人伤着你!”
这话有点效果,拓跋屺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冷笑一声,“是吗?本王却瞧着阿云你又长胖了些许!”
一直在远处低着头的兰香,不由得也抬起了头,神色恳切,“王爷,我家女郎所句句属实。她还,若是王爷能赶得回来,参加她的及笄礼那就好了!”
崔云扶额,叹气。
果然,拓跋屺又是一声冷笑,“句句属实?”
没人话了。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从她肩上一扫,须臾,问她,“事情处理好了?”
这种情况下,崔云不敢不,只点了点头。
从建康回平城,走水路乃是顺流而下,连多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给她,拓跋屺提着她的后衣领,直接将她提到了大运河岸边。
船篷设计的很是隐蔽,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分毫。
兰香被带到了另一艘船上。崔云本想跟着兰香去,拓跋屺一个眼神过去,她便乖乖的上了他的船了。
两个人,还有一个船夫。
船只摇摇晃晃,拓跋屺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崔云觉得自己有些晕船,却也没敢,忍了忍,时不时的瞧他两眼。
大概是真累了,他的呼吸渐渐绵长。
他曾,他最累的时候坐在马上也能睡着,如今竟真的是坐着就睡着了。
崔云挪了挪身子,跪坐在他对面。
就这么瞧着,忽而有些疑惑,他来建康,难不成是只为了一个她?瞧他今日那架势,竟有些英雄救美的意味,不过想想,那个时刻,她竟是很感激他的出现的。
即使,要面对他的阴晴不定,也好过去面对那些情绪不稳的建康百姓。
崔云出着神,冷不防的,拓跋屺开了口,“想好怎么骗本王了?”
崔云不应。
拓跋屺睁开眼,身子忽的前倾,与她离的很近很近,“阿云,关于和王七郎同路同吃和同住,你想要怎么骗本王?”
崔云想要往后退,他却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吧,本王就这么听着!”
这个距离,近到她看不清他的全脸,近到能听到他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仿佛自己的呼吸也快和他的脉搏跳动变成一个节奏。
缓了缓,她闭住了眼,“我没想骗你。是你莫名其妙的误会,他要到建康找神医,我要到建康找崔九,就这么简单。”
他捏她下巴的手收紧,崔云吃痛,不禁有些气恼,睁眼瞪他,“上次你莫名的来刺伤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便跑去南齐!这次竟是又要直接给我定罪名,那你还叫我什么!”
的气话,完她就后悔了。
与拓跋屺不能硬碰硬呀!
他手指上滑,捏了捏她的唇,“素来知道你会强词夺理!你要解释什么,难道你心里真的没有王七?”
崔云想直接开口没有,却不知为何,不出口。
她蹙眉,“你为何断定,我心中有他!”
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的话,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去崔府发那么一大顿火,甚至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听到崔云的问话,拓跋屺反而不了,只在她的脸上来回的扫视了一遍,冷静的总结,“崔云,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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