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推开他,而是轻轻耸耸肩,他双手圈住她的腰,似是撒娇道:“我现在是病人,你总不会让我睡在外边吧?”
“可是,你现在这样……”天地良心,周槿欢说这话根本什么别的意思都没有,但赵瑜却很邪恶地笑了,脸突然凑到她跟前,她受到了惊吓,身子一软就被他压在了身下,他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上,声音莫名沾染了些许的情.欲:“我不过是胳膊、腿不方便,别的,都挺方便的。”
都这样重的伤了,还开什么玩笑?
周槿欢的眉毛一皱,脸一扭,他吐了动作,翻身下来,侧躺在她身畔,将她搂在怀里:“怎么生气了?”
“我就说了,当初对元文雅服个软,这些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你非要这样做,现在弄得一身伤回来,值得么?”她这话要是别人听了必定会骂她不知好歹的,可赵瑜却吻吻她的后颈,柔声道:“傻瓜,马上就会结束了,一切都会好的。”
“你是偷偷回来的,可见鲜卑那边的战事还没有结束,鲜卑那边的人都是越战越勇的,战线不会短,怎么可能马上结束?”周槿欢不傻,看赵瑜的样子就什么都清楚了。
她甚至也能猜到他偷偷回来的缘故,若是大燕的士兵知道自己的君王受了这样重的伤,只怕士气是要受挫的,这对取胜非常不利;可是战场上君王临场突然消失只怕会更糟糕吧?
“你这样一声不响地回宫来,那些阵前的将士只怕会寒心吧?”她绝对不愿意承认是关心赵瑜,她更愿意承认自己是关心阿诚和张子朗的安危,毕竟他们两人现在在战场上。
“我是回来了,但‘大燕皇上’还会在鲜卑战场上。”周槿欢的话让赵瑜很是愉悦,他并不想瞒着她,简单的两句话,周槿欢就什么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人皮面具?”
赵瑜在她的后背上蹭蹭,语调轻快:“还是我们槿欢聪明,一说就什么知道了。”
而受到表扬的周槿欢并不开心,相反她的情绪并不高:他能将鲜卑战场甩手给阿诚和张子朗,自然也是对他们看重、相信他们能力的,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这次的箭伤真的是很重吧,所以他不得不回宫疗伤。
她的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看到赵瑜的那刻,她是庆幸他没有死在战场的,而那抹庆幸让她内疚;听到王御医说他的箭伤有多重的时候,她是难过的,那种难过亦让她内疚。
那些想问出口的关心,她不能开口,她觉得自己若是开口就会背叛,背叛萧景知的深情,背叛自己的过往。
所以她低声呜咽着,却什么话都不说。
“槿欢,你怎么了?”赵瑜自然能听到她的呜咽声,只是他问,她并不回答,他也不勉强,只是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很轻柔。
周槿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第二日苏婉叫她起床的时候,她的声音沙哑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刚要起来,他的手就将她的身子圈得更紧了些,他吻吻她干涩的唇:“你再睡会儿吧。”
她不说话就安静地睡下了,而房外的苏婉不明所以,只是吩咐厨房将早膳先撤下了。
“除了王御医,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内室,知道了么?”赵瑜吻吻她的鼻尖,她还在睡着却并不安稳,朦朦胧胧中“嗯”了一声。
而朔州城那边,华磊辞退了大将军之职,六王爷元田集结了一万多鲜卑兵再次杀了过来。
大梁的军队还没到,只有阿诚、张子朗带来的三千士兵和韩忠所领的朔州士兵两千多人,合计五六千人。
比起以往的作战比例,这次倒并非特别悬殊了。
元田一直都坚信赵瑜受了重伤,这次鼓动士兵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自认为胜算是极大的,毕竟君王都蔫了,还有什么可打的,而且他还留了心眼,出兵前就先派人到朔州城那边散布消息,说是大燕皇帝身染重病,只怕命不久矣。
“王爷这招高啊,等咱们军队到了朔州城,只怕不用咱们动手,他们就自行先乱了阵脚了。”副将拍马屁,元田很受用:“虽说论起阴谋阳谋的,大燕人更在行,但在勇猛方面,他们远远不是我们的对手。”
流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军营里传开的,张子朗和阿诚听到风声什么话都没有说,倒是韩忠真的有些着急了,专门将两人都叫过来:“你们来得晚,可能真的不太清楚,咱们皇上确实中了不轻的箭伤……”
“韩将军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张子朗一脸“你在胡说什么”的表情,而阿诚是何等聪明,也跟着张子朗道:“韩将军只怕是昨夜没有睡好,这会儿正迷瞪呢。”
两人的话让韩忠有些自我怀疑起来:这写日子皇上都没有召见过自己,难道皇上的身子早就好了?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