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田是带着极大的自信来朔州城打这一场仗的,他梦寐以求的军功正在向着他招手←甚至都想好了胜利归国之后,皇兄给他洗尘接风的场面。
想象总是美好的,在他充满信心地领着一万鲜卑人气势汹汹地到朔州城下的时候,所以的信心都变作乌有,他甚至怀疑自己是眼花了:赵瑜明明受了那样重的箭伤,怎么会出现在城楼之上?
他的心底划过一抹异样,那一万的鲜卑兵都被他洗脑过大燕皇上已重伤,现在看到那男人一身戎装地站在城楼之上,脸色如常,他们更多想到的是上一战枉死的那数千的、和他们一样的鲜卑士兵。
他们是被那群穿着和自己一样戎装的大燕人杀死的,自己呢,会不会也是那般憋屈而死?
鲜卑这边有些乱了,而“赵瑜”站在城楼之上,声音不是太大,但却足够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看来六王爷还没有记住上次的教训啊?”
“有本事就别用那些阴谋诡计,单刀直入地来一场!”鲜卑人的脾气本来就着急,更何况是听到如此讽刺的话,火气自是压制不住的。
“哪日你们能将鲜卑战马给我们大燕士兵用了,我们才叫公平!”说话的是阿诚,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赵瑜”冷冷一笑:“不知道六王爷听明白了么?”
“赵瑜”的话刚落地,手轻轻一落,城楼上的弓箭手们就开始射箭,而那些鲜卑人虽慌张,却也开始反击,反手就开始朝着城楼上射箭。
箭雨密密麻麻,大燕士兵因为居高临下,倒是占了些许的便宜,等箭雨吐来,朔州城的城门打开,依旧是一群穿着鲜卑士兵衣服的人从城门冲出来。
再好的计策,用过了也就没有什么新鲜了,上次元田是过于惊慌这才酿成了大祸,而这次他不准备重蹈覆辙。
他端坐在马背上,细细打量着从城门里冲出来的大燕士兵,他只顾着看那些士兵,却忽略了越来越近的握。
阿诚同样骑马朝着元田直奔而来,等元田反应过来,阿诚已经半挂着身子用刀剑将他的马腿砍伤了,他反应还算迅速,并没有和马一起跌落,而阿诚并没有放过他,用刀柄狠狠敲他的手腕,他手里的刀溅声而落。
“六王爷这样喜欢朔州城,不若就跟着卫道诚一起回朔州城吧?”阿诚扯唇一笑,弯腰将他拉到马背上,狠狠拍打马屁股,两人一起回到了朔州城。
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鲜卑人都傻了脸,关键时刻是元田的副将高声喊了一声:“全军撤退,撤退!”
主将被抓住了,这场仗已然没有什么可打的了,那副将知道要保存有生军力也算是有些脑子。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在阿诚他们的计划中,逃兵总是死的更惨。
城楼上的弓箭手又搭好了箭,朝着那些逃跑的鲜卑人射去。
人啊,越是怕死越是死得快。
除去前面那些反应快些的,鲜卑兵大多都断送了生命。
阿诚的表现让张子朗想到了萧景知,洪州之战,他没有全程参与,但听说过,恍惚之间好似有些事情重合在一起了。
从政治上来讲,元田绝对是敌人,但阿诚他们并没有将他关在地牢,而是将他好生善待。
“你们这群狡猾的大燕人,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元田虽被照顾得不错,但自他被囚禁在这个房间后,除了小厮、侍女再也见不到别的人,想他堂堂鲜卑国的六王爷何曾被人羞辱至厮?
“六王爷何必如此动怒,本将军不过是想找王爷一叙。”出面的人是张子朗,元田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颇为不屑开口:“你算什么东西,叫你家主子过来!”
张子朗的主子,说的就是赵瑜了。
“六王爷竟然不想和本将军谈,那王爷就和墙面聊天吧。”张子朗的面色平静,没有一丝生气,说完就要走,元田临时改了主意:“有什么话就快说,本王倒是想看看你能出什么幺蛾子。”
最为鲜卑国唯一一位能在战场有所作为的皇族,元田并非是个蠢人。
“六王爷觉得鲜卑皇上和您感情如何?”张子朗坐下来,这话一说出口,元田就“嗤”了一声,这样简单的离间计他自然看得明白:“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本王劝你少浪费些吐沫星子了,本王忠于鲜卑,忠于皇兄。”
“世人都道六王爷是忠肝义胆之人,看来说得一点儿不错,本将军也没有想着要挑拨你们的关系,只是单纯告诉你一件事,你现在在我大燕手里,若是你皇兄真的在意你,过两日定会派人来讨你,你猜猜看若是让你皇兄用一百五两黄金来换你的命,你皇兄会答应么?”
鲜卑本就不富庶,别说一百万两黄金了,就连五十万两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小数目,所以元田有些许的迟疑,但还是很坚定地回答:“皇兄自然会救我。”
“是么,最是无情帝王家,六王爷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张子朗说完这话朗声而笑,元田黝黑的脸上有一丝挂不住,将桌上的茶杯丢到地上:“张子朗,你最好祈祷这辈子都别落在本王手里,不然本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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