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彻………”
“你相信我爱你吗?”
眼睫渐湿,我闭目心应着,“我想,我一直都是信的,我爱你至深,如你爱我一般。”
偏偏是这次闭目,我才发现那云头深处本就没什么仙气。
他不在,他不再,只是我的幻觉,罢了。
“魔女,拿命来!”
鼓声乍现,天雷阵阵,不死不息。
血眼模糊,赤红一片。
可我好疼,针扎般的疼。
凌霜傲雪,天雷降世,混沌加身∫绽放了额间那妖仙独有的冥颜花,幽蓝妖异,堕神成道。
那一战我不晓得用那柄寒借霜劈死了多少个神,屠戮了多少之兽,吸食了多少恶煞。
我永远忘不了自己那身血迹斑斑的青裳,忘不了那满幽园的血腥,忘不了凌霜银较地直行发出的‘滋滋’突伫。
可最令我难忘的是那血红之间抬眼瞧向远处本该站着他的云头的我,是多么落寞,空绝……在无尽黑暗间一点点被吞噬的残念,卑微而又脆弱的消。
剑穿骨,雷电心♀一仗,我赢了,却也输了。
“咯吱,咯吱,咯吱……”
当我托着那柄血迹斑斑的凌霜寒交步一步走向南天门,我方晓得他不会来了,真的不会再来了,即便我伤痕累累,即便我谅了他同我之间相隔的血侯仇,他都不再来了。
风袭动了云,云聚过了寒,进而化霜,进而成雨,凄凄厉历,冰冷刺骨,刺过我每一寸肌肤,每一份柔软。
守天大将退至两侧,无人敢近我一步。
南天门前,我回眸一瞥,所行之处开满的曼陀罗华被那一番番的血色染红,纯洁不再。
眼中潋滟,我似回到了第一次见昆仑山天梯之时。
彼时我还是妖仙,彼时他还是上尊,彼时他还爱我,彼时我还避着他,彼时他拉着我的手告诉我文殊菩萨那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彼时我分明心里欢喜却碍于颜面故作无知,彼时……
我闭目,舒气,任眼中的‘雨滴’滑落。
诸方神将瞧我累了,喊道:“便是这堕仙徒手搅了幽犁园,屠了大金刚和三十六方司雷神君,诸神今日切莫放她离去!”
“上!”
“冲啊!”
浩浩汤汤。
幽犁园?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得,只晓得彼时心伤至极,半座园的邪气侵了我的身子,当我回头,却已是尸骸一片。
我亦晓得是妖仙体质,我吞噬了半座园的邪力,堕了仙,辱了我的仙根,数十万载的修行才得上君神位,只是一夕竟全盘皆负,我又成了妖仙……
一切似回到了我离开不周山之前,可为何我的姐姐回不来了……大家都回不来。
“啊!”竭力一声痛吼。
诸神被我宣泄的最后一片仙力震开。
而我亦脱力至极,连睁眼都变得费力,朝后一倾,近乎倒下。
便是这一片朦胧之间,什么人似闪至了我的身侧,扶腰一揽,我整个倾在他胸膛里,一袭玄裳,长发悠然。空气中隐隐的散来一抹香,幽远绵长,我认得,是龙涎香。
我拼尽气力将眼睁到最大抬眼去瞧他,可身子的无力终是叫我只瞧了个朦胧,朦胧间的隽永,朦胧间的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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