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恶,力求在短时间内把她塑造成一个举止娴雅、端静温柔、寡言少语、颇为稳重的女子。
因为江偃说了,他皇兄最喜欢温柔、娴静、柔弱的女子,特别讨厌女人话多。
宁娆还在心里想:嘿,反正他喜欢的自己一点不占,能这么完美地避开太子殿下的喜好,那也当真是难得了。
所以,她也没当回事,每天应付公事地学,江偃呢,据她观察,也没当回事,每天心不在焉地教。
只是,教着教着,他变得有些奇怪。
他总喜欢在自己练习揖礼、端茶、烹水等标准动作时一吭不吭地蹲在檐下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飘转在天边的缥缈山影一样,透出痴愣、怅惘、忧伤……
看得宁娆有些发毛。
但更可怕的是,江偃那奇怪的言行升级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初春微凉的午后,江偃弄来了一辆马车,包了一包袱皮的银锞子,借口带她出去练骑射,把宁娆骗上了车,拉着她一路往长安城外走。
随着马车的颠簸,宁娆靠在车壁上还在默默地想,不是说太子殿下喜欢安静话少的女子吗?怎么还得练骑射?难道他喜欢看姑娘安安静静骑马,安安静静射箭?
这品味也太古怪了吧。
她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马车骤然退。
马声嘶鸣,铁蹄踏响,宁娆掀开车幔,见孟淮竹拿着根鞭子站在马头前,指着执缰的江偃,面无表情道:“你可真是长本事了,敢给我拐着淮雪跑,你想好了要断哪条腿?”
一直到两人被孟淮竹逮回去,江偃被孟淮竹抽了几蟒鞭,脸上挂了彩,小可怜似的抱胳膊蹲在前堂角落里,幽幽怨怨地看着宁娆。
宁娆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带自己私奔?
后来,江偃就被禁止再和宁娆见面了,反正关于太子的喜恶憎好已学得差不多,后面的就用不上他了。
这期间江偃不死心,跑来找宁娆,拉着她的手,挚情道:“阿娆,皇宫那地方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绝对不适合你,而且我皇兄这个人冷冰冰的,绝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你要是嫁给他,他肯定对你爱答不理,一整天都跟你说不了几句话,跟守活寡没差别。而且,他真得没有我俊……”
那个‘俊’还未稳当落地,就被孟淮竹揪着耳朵拖走了。
他一边捂着耳朵,疼得面容扭曲,一边不死心地嚎叫:“阿娆,你嫁给我,我堡一辈子不纳妾,我把王府所有财产都给你,你让我站着我绝不坐着,你让我睡地上我绝不睡床……”
声音越来越小,随着穿堂风幽浅的呜咽,同两人的身影一直消失在长廊尽头。
宁娆看着江偃消失的方向,微微有些发愣。
到底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从前她觉得自己很喜欢陈宣若,心里也是愿意嫁给他的,可到头来发觉是一场骗局,虽然也难过,也生气,但好像难过一场,生气一遭也就过去了,仿佛春风拂过,激起池水涟漪,而风静云止时,涟漪便平了,又是安谧宁幽的水面,就像风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甚至现在她想起来,陈宣若也只是个普通人,在她记忆里占了一席之地,如此而已。
难道这‘情’之一字就是这么浅淡易逝的吗?
若是这样,江偃如今看着情真,大约过几天也就消退吧。
这样想着,她便觉轻松了不少。
出了正月,礼部便开始拉起架势正式为太子选妃。
虽然宁娆觉得自己还是块没雕琢好的璞玉,需要再雕一雕,修补修补,但时间紧迫,只能匆忙上阵了。
选妃共分为四轮,前三轮由礼部主持,主要考察品貌仪态、琴棋书画、针凿刺绣☆后一轮由内直司主持,由太子殿下亲自过目,选出正妃。
前边两轮下来,宁娆虽有惊但无险,好歹混了下来,等到了第三轮,原来百余人的秀女只仕十几人,芳华殿的绣房终于腾了出来,可以一人一间了。
宁娆这几日总是发愁,第三轮考察的是针凿刺绣,这可是最见长久功夫,不能速成的,她的绣工,有点一言难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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