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人并非独自前来,而是带了十几个云梁杀手过来←们说奉了胥仲之命前来营救雍前辈,并且要把淮竹一起带回南淮。”
又是胥仲。
江璃的眉宇未蹙,听陈宣若继续道:“淮竹挂念皇后不肯走,只是配合着他们将雍前辈救出,便要再回来,臣察觉出其中蹊跷,拦着淮竹不让她回来,我们争执之际,禁军便到了。”
江璃看向他:“你觉得有何蹊跷?”
陈宣若道:“雍前辈被关押在刑部已有数月,这数月里淮竹滞留长安,南淮那边定然早已得到消息了,可迟迟无回音~偏这个时候胥仲倒好像良心发现了一般,要派人来救,还要把淮竹带回南淮。臣猜测,恐怕是淮竹送出去请蛊医来为娘娘封脉的消息被他知道了,他才会这样做。”
“设想一下,若是淮竹就此离去,娘娘无人医治而病情恶化,那么陛下对云梁只会更加憎恨,大魏与云梁的冲突矛盾只会更深。”
江璃忖度片刻,道:“你是觉得胥仲在故意激起朕和云梁之间的矛盾?”
陈宣若默然片刻,神情笃定,缓缓地点头。
江璃陷入沉思,南燕的事往细里想,似乎也是这么个路子°仲把高兆容抛了出来,看似好像是冲着宁娆的身世而来,但其实目的就是为了挑拨大魏和南燕的关系。
这个胥仲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通过这种种作为让江璃腹背受敌?
若是这样,那他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怎么看,这些行事风格都不像是那个歹毒老练的胥仲的手笔……
他这样想着,孟淮竹坐在地上突然抬头,看了眼殿里的更漏,提醒江璃:“亥时了。”
江璃一怔,反应了过来。
该给阿娆施针了。
他起身,从龙案后绕出来,顺着御阶走下,道:“在阿娆面前少说这些事,她身体虚弱,又……”
孟淮竹微微紧张:“又怎么了?”
江璃面对她关切炽热的眼神,突然有了些许心虚的感觉,放低了声音,道:“又被烫伤了,你施针的时候小心些,避开她的伤口。”
孟淮竹当即炸毛:“烫伤?!你是干什么吃的?”
崔阮浩实在看不下去了,捏着兰花指上前,尖声细气道:“我说孟姑娘,这好歹是在宣室殿,你面前的好歹是天子,你放尊重些。”
孟淮竹冷哼了一声,二话不说,越过江璃直奔偏殿。
江璃罕见得没有跟她计较,一副自觉输理的涅,抬手挠了挠眉梢,低头耷眉地跟在孟淮竹身后。
施针要把寝衣脱了,孟淮竹这才亲眼看见宁娆身上的烫伤有多严重。
肿是消了,可还是通红一片,几个水泡扁扁的附在身上,边缘发黄,可想而知当初刚被烫出来的时候该有多疼。
孟淮竹一边施针,一边心疼地骂人:“江璃个没用的东西,在他的宫殿里,你就在他身边,他竟然都护不住!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还有什么脸去说三道四。”
她似乎通过言语发泄怨气还不够,施针的力度也比前几晚大了许多。
宁娆被扎得直呼痛:“姐姐!这是太极宫,可景桓又不能时时守在我身边,跟在我身边,宫里情势复杂多变,人又各自怀着诡谲幽秘的心思,一时顾不到也是正常。”宁娆知道分寸,关于南莹婉用沈易之相威胁,把她逼去了冼尘殿这一段是万万不能说给孟淮竹听得。
孟淮竹恨恨道:“我看你还不如跟我走,虽然我不能让你过这么锦衣玉食、雍容华贵的日子,但我起码能拼尽全力护着你,不会让你动不动就受伤。”
她顿了顿,眼睛一亮,似是触动了心里的某根弦,温柔地冲宁娆道:“现已是深秋,用不了多久就是父亲的生祭,不如你跟我回一趟南淮,去拜祭一下父亲。”
宁娆第一反应就是:这怎么可能?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景桓?
这反应还未化作言语说出来,崾外便飘进了悠然微冷的声音。
“你这梦做得倒是美,可能吗?朕可能让你带走阿娆吗?”
两人霍然转身,见崾外依稀映进来一个浅淡的身影,江璃就坐在帐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坐了多久。
宁娆有些忐忑地心想,刚才孟淮竹骂他是没用的东西不会也被他听到了吧……那刚才他怎么没开口反驳……
“还有,孟淮竹,朕今天忍你很久了,你觉得自己很能耐是吧?你这么能耐,怎么当初还会让阿娆中了毒?一般的毒还不中,偏偏中这要命的六尾窟杀,你这个当姐姐的又是干什么吃的?”
他句句诛心,把孟淮竹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气得她胸前滚动如浪,腾得站起身,掀开崾冲了出去。
宁娆生怕两人再起什么冲突,也顾不上自己背上扎满了针跟只刺猬似的,忙扯了件薄衫匆匆掩在身前,跟了出去。
往外一看,她愣住了。
江璃就坐在崾外的一方丝榻上,身前一只红檀木矮几,几上摆了几摞奏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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