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言将自己衣服的下摆撕成一条一条的,小心的为朝璃歌包扎着手,只是再轻的动作,也会带来钻心的疼痛,朝璃歌小声叫着疼,莫卿言只觉得心密密麻麻的疼着,便不敢再动。
“殿下,卿言来了,对不起,卿言来晚了。”莫卿言从未像此刻这样后悔过,若自己那天拒绝了白怀瑾又怎样,明知事有蹊跷,可依旧往陷阱里走。
朝璃歌,这个想用一切去保护的姑娘,就这样被伤成了这样。
朝璃歌在一片黑暗中,只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叫着自己,自己就顺着那声音一直走,终于看到了光,那光越来越亮。
朝璃歌努力睁开沉重的眼,只是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这能看见一个轮廓,“卿言,是你吗?”
莫卿言激动地喊道:“殿下,你醒了。”说完轻轻托起朝璃歌的头让她靠到自己的肩膀上。
莫卿言温暖的胸膛似乎驱走了牢房的阴冷,朝璃歌像个孩子一样,“卿言,我好疼啊,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呢?我等了你好久啊。”
莫卿言压抑的热泪在那一瞬间突然一滴一滴砸在朝璃歌的脸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要一想到朝璃歌在一个人承受痛苦的时候祈祷他来救她,他就觉得心痛到窒息。
在她学会全心相信祂的时候,他却学会了放弃和坚决。
“下雨了……”朝璃歌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水滴在在脸上。
“璃歌,以后我们就到一个山城隐居,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什么也不想,过我们自己想过的生活,再也不要受任何人的束缚。”莫卿言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可以抱她了,他把那些心中所想的都说出来,因为,真的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我们要盖一座漂亮的小木屋,养一些小鸡小鸭,我会去学做饭,然后每天做给你吃,等你回家。”朝璃歌闭着眼睛,像是看到了那美好的生活。
莫卿言爱怜的用脸蹭着朝璃歌的额头,将她脸上粘的头发一缕缕拨开。
或许故事的开头都是两心相许,两情相愿,结局都是一种相思,两处哀愁。
我们都是彼此永远到达不了彼岸,是水中月,镜中花,因此,只能此情惘然逝如梦。
朝璃歌笑着,却流着眼泪睡着了,莫卿言将外套铺在地上,让朝璃歌躺在上面。
莫卿言三步一回头的走出牢房,看向对面时,却撞进了一双灰暗的眸子。
莫卿言没有说话,只是与承影对视,但两个男人却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彼此了然的移开眼眸。
莫卿言快步走开,决绝却也狼狈,他害怕自己再回头就再也迈不开腿了。
承影明白莫卿言消自己保护朝璃歌,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承影带着苦笑看向对面牢中的那抹身影,自己这幅残败的身子真的可以保护她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还会拖她的后腿。
就算自己是个正乘又怎样,对于朝璃歌来说,在这个世上,除了莫卿言,其他人都不过是过客』有他在的地方才是故乡,除此之外都是漂泊他乡。
可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只要那抹身影出现,世上便已无他物,只余他一人。
或喜,或悲,把自己活成了他的样子,就像他一直都在一样。
莫笑他人痴,深爱者皆痴,世上无例外。
所以自己不能去怨,也无法去怨。
承影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陷入高热的昏迷中,无尽的黑暗中,逃避着现实。
情爱一说,是世上最难解之谜题,爱无先后,不是谁先遇上就在一起;爱无法衡量,心是唯一能体会的;爱无价值,值不值得只在心中的满足与否。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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