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贺兰裔撤了捻住琴弦的二指,唇角微勾,翩然一跃,负手立于大殿中心,面不改色地盯着西门黎,眸中泛起嘲弄的光。
女子瑰丽的凤目流转于两道身影之间,不由眉心紧蹙,攥紧了掌中那一簇拂尘,手掌紧贴广袖内沿,似乎是在哑忍着什么。
“华襄王是如何进得这内宫的,本王便是如何进得的。”珍珠白的长衫薄薄笼着一层神秘的雾气,叫人看不透;但是他贺兰裔是何许人也,你既躲得愈深,他便非要散掉这一层浓雾。
“逸王,若本王方才没有听错,你可是在唤宓儿的闺名?现在本王明确了,怪道前些日子逸王与逸王妃并未携手赴宴,本来,逸王属意的并非兰家二小姐兰羽雅,而是现在身居宣和殿的这一位……”不知贺兰裔是不是有意把后面的音拖长了,教人听着极为别扭。
“住口!”一直云淡风轻的男子忽然暴怒,妖孽突感自己的眼皮跳了几跳;转瞬之间,贺兰裔又恢复了妖孽的本性,苗条的手不知为何一下一下把玩起腰间的饰物:一弯兰草,墨色莹莹,玄灵剔透,皎若月华。
墨兰坠?!
“怎么会?……”她轻轻呢喃着。
女子颓然立于原地,垂首,沉默,缄口。
这算是宣誓主权的意思么?
西门黎万年不变的云淡风轻的脸定格于僵硬的苦笑,迷雾一瞬散尽,眼中的阴狠之锋芒尽展无遗;这一切,在她垂首的瞬间变的分外清明。
看出二人古怪的贺兰裔眯着眼乜斜着他,忽然间仰天大笑,“哈哈,宓儿,那夜江边月色甚佳,只惋惜看不甚清啊。本王得回往好好瞧仔细。逸王,本王先行一步了。”紫光隐匿,一恍遁进暗影之中,留下大殿里沉默相对的两个人。
也许,是时候该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好好理明确这团乱麻;那夜在“定乾军”主帐内,她还是有所顾忌,并没有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实在她是多聪慧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只是她不愿往那里往想罢了,她是非得要把自己往逝世里逼。
残暴的日光倾注在华贵流光锦上,清风一扬,衣袍上的流水绣纹如同河水一波又一波缓缓流动着,温和而柔软,远远看着倒像是真的流水一般,浮光掠金,渺远,却流不到那人的心里。
“宓儿,但愿这一次你不会再让我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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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明天就要进进新的一卷了。很多之前布局也会慢慢涌现,兰后与琅琊一族的渊源,还有贺兰裔和兰婳音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情绪,西门黎和夜昔正在酝酿的一个惊天诡计,都会在下面缓缓展开。
哦,既然如此,那就先流露一点点吧:这位女主会慢慢成长,血液里的凉薄也会一点点深进。
[hp]请叫我杰克·斯派洛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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