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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日昼夜夜的翘首期盼之中,大烟盛京的中秋华宴终于来到,兴许是节日的喜庆沾染了所有人,兰妏姝居然在昨日解除了她的禁足,准许她在宫中各处自由穿行。[燃^文^小说][.[773][buy].[com]昨日芣苢还为此特特的跑了一趟,顺道吩咐了手下的人,这几日不必再起大殿里那樽金蟾啮锁熏笼。
兰婳音听了这个消息不知道应当是喜是哀,都已经闻了这么久的“烈素”,经脉都该封住了,往后想要再买通恐怕就得费点工夫了。就是这么想着,她对芣苢也再没什么表现,只是命人褪往了外衫,单就穿了一件白色袭衣端坐于琴案前,瞪着那些崩断的琴弦怔怔的发呆,烛火摇曳,晃得她有些心神涣散。
“叩!叩!叩!”
“谁啊?”这么晚了,服侍的那些小宫女都被她打发往休息了,谁会在这个时辰来看她?
身后的窗子不知何时露出了一条细缝,一方紫色的帕子从窗子缝里溜了进来,轻飘飘的落在她身后的一堆史书和经卷上,幽幽的沉水香也叩开了她的心。
兰婳音推案而起,默默绕过琴案,走到窗前,支起窗子,却见一抹紫金色傲然立于庭前的花圃里,银发在空中猎猎飞扬,衣袍鼓风,腰间的玉带泛着莹润的光泽;月下的紫衣妖孽忽而回眸,对她嫣然一笑,惊心动魄的脸被镀上了月之银辉,一笑间倾倒众生,颠倒容华。
“华襄王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妖孽身形似箭,急速跃进是朱户内,快到她的眼力完整所不可及,快到她只能看到他的残影。
“听说兰后解了你的禁足,本王私心想着,依你的性子,晚了怕是寻不见人影了,这才急着过来瞧瞧你。”戏谑之声一如既往,只是那双紫光潋滟的眼珠好似不复往日神情,狭长的凤眸一瞬不动地盯着她,半晌,才复道:“多日不见,宓儿风采更胜往昔。”
早在渝州就已经习惯了贺兰裔一贯的行事作风,虽是玩世不恭,狂傲邪肆,孤高不羁,在众人眼中总是有些“出格”,但这“襄尽”一名可不是虚担的。平素里,他的狠厉手段她可没少领教过,在他手上吃的暗亏更是不在少数。
“都已经进秋了,怎的还穿得如此单薄?风里头冷,快进往吧。”妖孽眸光一转,超出她扫向了她的内室寝殿。
兰婳音下意识的想要拦住,略略一转念,妖孽又岂是她能拦得住的?不得不长声叹息,随手锁好了窗子。虽说名义上她已嫁作人妇,但毕竟还没有行成亲大礼,着实是做不得数的,何况又是如此年轻的姑外家,夜半与一个陌生男子私会,饶是她并不在乎什么名节的束缚,但万一若是传出往,终回还是不太好的。
贺兰裔一眼看见了案上那张染了红樱色的断琴,眸色一黯,道:“你的手还没好,暂时先不要碰这些东西了。”
她知道他心有芥蒂,不过这是她的事,谁也管不上,冷冷道:“这是我的事。”言下之意,还轮不到哪个来对她指手画脚。
贺兰裔并不在意,自顾自步进兰婳音的寝帐里,一晃歪在了她日常躺的那张美人榻上,沉沉地阖了眼。
这个人!……还真是……
再过几日便是宫中的中秋华宴了,但华丽盛宴的背后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前些日子兰后手下的芣苢不知有意无意给她漏了点口风:这两天盛京中十分热烈,三日前冥宣侯携次子夜煜奉诏进京,华、西、荆、白的四国使节具已进京,想必近日京中又会有一番大动作。
“听说,冥宣侯夜远也进京了。”兰婳音俯身拾起那块浮光锦制成的紫色帕子,与她手上的那两条缎子是一样的。
“是你的皇后姑母亲身下诏召来的,这你该往问她。”男子翻了个身,声音慵懒至极,似乎是在睡梦中被人扰了。
“说起来,冥宣侯可是个痴情人,二十年来只有一房正妻,就连半个小妾都没有。”这话说得就颇有深意,再配上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着实是让人不想进非非都很难。
在过往二十年中,皇后也曾多次颁下诏令,召冥宣侯夫妇上京,但是冥宣侯深忧娇妻为兰后所害,故而均被夜远以各种理由推拒;两方对峙就这么持续了数十年,曾经的恋人到头来却是互为敌手,个中关节,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位身份神秘的冥宣侯夫人,带发修行,隐居避世,甚至于,这些年来,夜家二子也甚少见过她。
“冥宣侯……那,王爷可曾见过冥宣侯夫人?”她忽然有些好奇,当世除了兰妏姝外,还有哪个女子能进得了那位侯爷的高目。
美人榻上的妖孽忽的转过身来,一手托着头,直直看着灯下的她,笑道:“想知道啊?”他眨了眨眼,冲着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尽管心下起了十分的警惕,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她推案起身,缓步走了进往,料想着确定是没好事。
“怎么?”
妖孽不语,极速手势揽住了她,一带,落进榻边,热和的沉水香如同他的紫缎一般温柔地包裹着她,热和干燥的大手拂过她的长发,滑到她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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