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绝大多数降神坛徒众来说,身怀巫术,他们也算修行中人,天生高人一等,甚至可以左右别人的生死,真比皇帝还要威风。
可一旦面对那两尊高耸入云的万丈巨像,依旧如同凡人面对神灵,渺小而又无力,只能祈求着战火千万不要波及到此处。
修为低下的、没有修为的,则在思考:那会是我们祖祖辈辈崇拜了几千年的神吗?
于是屈膝跪地,从一开始的三三两两,到后来的如山如海,数万人匍匐而拜,高呼上神显灵,无比虔诚,近乎狂热。
“夜麟”看得到他们脸上的痴迷、崇拜。
这源于南疆由来已久的原始信仰,神灵庇佑一方,他们的一切由神赐予,也当为神奉献一切。
根深蒂固,更似理所当然。
但那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高大神狄约吧腥妨康某嗪旎痱匀床幌裢绽锼羌腊莸娜魏我晃簧仙瘛?
终于有那么几个崇拜者反应过来,高声尖叫——
“他们不是我们的上神!他们从别处来!”
又有人与之辩驳:“上神变化万千,岂是一种涅就可以形容的?”
“那为什么两位神互相敌对?至少有一位神凳粲谖颐恰!?
……
争执不断,尖叫声此起彼伏,恐慌开始蔓延,如果那不是他们的神,是异神,那么真神在哪?又有谁能阻挡异神的步伐,他们会不会摧毁这里?
诸怀、犀渠二位神使联袂出现在高大的红色祭坛顶端,朗声道:“不必惊惶。降神坛所有徒众,凡二境以上者随我出征,捍卫上神安寝之地!”
“吽——!”
有兽咆哮,震耳欲聋。
声浪从天上传来,如雷滚滚,瞬间盖过整个降神坛。当众人顺着红色祭坛抬头仰望,两尊巨像虚影出现在降神坛上空。二兽类牛,一生四角,一生独角,各据半壁天空,看着似乎不比南边那两尊异神小上多少。
红筱啧啧称奇:“公子你看,原形都露出来了,好大一只,啊不对,是两只。”
“夜麟”摇头道:“表象而已,他们为了维持士气不坠,强行放大真身虚影,体型还是差了好几倍,越是靠近越是发现体型相差悬殊,到时候打得动还好,打不动士气就会坠得更厉害。叫上魏阳,我们该走了。”
红筱二话不说,上楼“请人”。
高大男子肤色近墨,一跃跨过数百丈,落地时木楼一阵摇晃,邪王冷冷道:“想必你们也清楚,形势严峻,现在降神坛人手不够,不会轻易放你们离开。”
“夜麟”笑道:“有道是患难见真情,既然是来结盟的,自然会拿出该有的诚意。”
“哼!”邪王不愿多说,转身便走。
楼上,魏阳火冒三丈:“说了我不爱看别人耍火,至于拿刀架脖子吗?疼疼疼疼疼!行,我认怂,你撒手,撒手!姑奶奶,我求你了,快撒手,胡子要断啦!”
红筱揪住他下巴的一撮山羊胡子使劲往外拽,头也不回地道:“完事以后你爱看多久的书都没人管你,现在该干活了!”
魏阳哈着腰、低着脑袋跟在红筱身后,才出房门,愣了愣,询问道:“我能回梁州安心修道不?”
“夜麟”一本正经道:“不行。”
魏阳不顾真君形象,暴跳如雷,指着近处两具通天的巨兽虚影,还有远处云层底下只露出半个身体的黑、红巨像,怪叫道:“你开的什么玩笑?那是我能插得上手的战斗?一只脚下来降神坛就覆灭了,三十个四境真君都不够它们一脚踩的,这还打个锤子?”
忽然,从高大的红色祭坛内部涌起一股气机。
“夜麟”双眉微皱,接着释然,笑道:“也不是没有半点胜算可言,你往后看看,降神坛的真正的底蕴就在那里。”
自禹王封天以来,九州势力多有更迭,即使是王朝姓氏都换过了不少,诸如兖州白龙寺、青州夫子林等,都是后来才出现的势力,最明显的就是现在的雍州龙门,才刚建立不到一年。
可谓风水轮流转。
而降神坛则可以说是一个异类△为九州最古老的势力之一,能在九州正道联手之下屹立不倒,传承数千年,生生熬死了与之为敌的无数正道门派,实在是匪夷所思。
至少有一点,是其他势力比不了的——
魏阳瞳孔几乎凝成一个小黑点,目光所及,伫立在红色祭坛各级阶层上的所有身影皆为四境!远比其他八州所有四境人数加起来还要多得多,或人、或妖,足有近百,令人不寒而栗。
邪气冲天。
“夜麟”喃喃道:“降神坛与天外邪魔做的交易,就是这个么?”
以一州几十万百姓数千年的信仰,换取所有过世神使“复生”的机会,为据再战,直至遗骸破碎。
之所以邪神能在封印中忍受地火灼烧千年不死,靠的正是源源不绝的“信仰”。
“信仰”累积数千年,不仅会有余存,而且……太多了。
夜麟想知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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