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下了起来,众人眼前视线愈发模糊。
蓝涂就在眼前抽搐。
夜麟面无表情,冷漠得像个恶魔,而不是人。
佟青、蓝涂二人的实力只在伯仲之间,方戌卜作为新晋二境弟子略有不如,弟子中撑得起场面的还式人。
吴宓和钟余鸣对视一眼,而后飞身入场,想要从夜麟脚边带走不成人形的蓝涂。
吴宓才及跟前,夜麟抬起一脚,在众人满是震惊的目光中狠狠跺下。
已经昏死过去的蓝涂因剧痛而醒,张大了嘴巴却叫不出一丝声音,无声哀嚎。
环顾四周,随着夜麟脚跟重碾,蓝涂五官越发狰狞扭曲,口中吐出大量鲜血,染红了半边面庞。
见此惨相,不少女弟子竟然心痛得直接晕了过去。
夜麟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阴笑道:“说好了,保持安静,知道吗?”
叫女弟子俱是敢怒不敢言,一个青筋暴起,一个泪眼朦胧。
吴宓与蓝涂近在咫尺,双手挖半空,同门师兄弟受尽煎熬的涅映入眼中,她双眼微红,咬牙切齿道:“师叔祖怎么会喜欢你这种铁石心肠的人?!”
夜麟俯身,一点一点靠近吴宓,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请别误会,让你把他抬下去,是说打败了我,你才有机会抬他下去。”
“你看到我满身的伤口,以为剑里只视余鸣还有机会将我打败,但不会容易,所以你选择率先上台,你自知不是我的对手,打定主意不与我速战速决,好让钟余鸣在缠斗中找到我的破绽,是吗?”
夜麟笑道:“呵,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意?”
从一开始的错愕,到震惊,再到最后的愤怒,吴宓眼神上的细微变化始终没能瞒过夜麟。
夜麟不在乎吴宓怎么看他,抬脚踢了踢地上躺着的青衫剑客,道:“一刻太长,你猜猜他还能撑多久?在这种深及骨髓乃至魂魄的痛苦中,蓝涂一旦撑不住就是疯掉或者死掉的下场。”
夜麟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要么你选择做一个杀人凶手,不顾蓝涂死活,按照你原来的意愿,通过缠斗试探我,把他活活拖死在这里;要么你自己识趣点从台上滚下去,换个有把握的人来,瞬间将我撂倒,这样蓝涂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身体微微颤抖,吴宓沉默,额前发丝的阴影遮掩了她的视线,再与夜麟对视时,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
奈何,凶兽也被人扼住了脖颈,连垂死挣扎的权利都被夜麟剥夺。
一场问心局,以失败告终。
夜麟伸手握住吴宓脖颈,一把将她摔在地上,淡淡道:“既然不敢出剑,那就滚吧。”
手中的郊终没有出鞘,仇恨渐渐淡去,变成一种无力回天的深深绝望,吴宓起身那一刻,她的侥近乎崩碎。
沉默持续到吴宓转身,一步步走向试胶边缘。
失魂落魄。
没人知道夜麟和她说了什么,吴宓又为什么会任由夜麟掐着她的脖颈却不做丝毫反抗,反而不战而逃。
凝视吴宓远去的背影,夜麟忽然道:“有道是神州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你如此不堪,真可惜了你手中的三尺青锋。”
人言快过刀子,一语击中吴宓软肋。
吴宓猛地回头,长交出鞘。
剑尖却抖得十分厉害,吴宓肩头剧颤,声泪俱下控诉夜麟罪行:“分明是你这冷血恶魔以我同门师兄的性命为要挟,生生将我逼下擂台,现在你竟敢反过来怪我没有勇气拔剑?!”
夜麟嗤笑道:“之所以想给钟余鸣创造机会,难道不是因为你一开始就认定自己会输?”
夜麟一脚将蓝涂踹出试胶,任凭剑弟子救治蓝涂,自己反手撑起一道禁制,屏蔽众弟子视听,道“从来不是我要挟你,而是你自己放弃了与我奋力一战的机会,即使现在蓝涂已经脱离我的掌控,你仍旧认定自己没有机会胜过我,是也不是?!”
一针见血。
吴宓无力反驳,心气坠得厉害,心境也几乎破碎,剑都拿不稳,谈何出剑。
夜麟走近,毫不费力地取得吴宓手中长剑,缓缓道:“三十年前,东烘村有一妇人唤作吴氏,吴氏年近四十,偶知自己怀了身孕,告知其夫吴泗。”
一字一句回响在吴宓耳边,吴宓瞠目,望着夜麟说不出话来,怔怔由着夜麟说出下文。
“吴泗早年曾得谶语,言此生无嗣,老来得子故而欣喜欲狂,遂将吴氏腹中胎儿取名传薪,意为薪火相传,夫妻俩重其事,细心呵护胎儿,终在怀胎十月之后,妇人吴氏顺利产下一子,奈何喜事却变丧事。”
“吴氏产下的不是男儿,而是一名女婴,应了那句吴泗无嗣的谶语,吴泗由乐转悲,竟当场气绝,留下妇人吴氏和女婴相依为命‘婴传薪一出世便克死了生父,妇人视为不详,刻薄待之。”
“女婴虽然一天天长大,却日日受尽虐待,只因自己不是男儿身,于是立志,要名扬天下,做那巾帼英雄、女子豪杰,替世间所有女子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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