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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你又何曾知道我有多为难。”明月面露凶光，眼角却泛着红。夜只觉得有些疲累，面对明月甚至生出了一种烦躁的情绪，那是他从来不曾对她生出过的情绪。一直以来，他对明月都是包容，极度包容。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挑衅，却往往点到而止，仇人不像仇人，恩人不像恩人，这样的关系，也着实尴尬。他也容忍过明月在武林大会上宣誓一般地说出要代表日火教对自己如何如何云云，还说出些十分难听的话。他甚至容忍了明月在自己的暗庄周围安插了眼线，时刻关注自己的动态，是以暗庄被烧，她能第一时间知道。实际上，暗庄的具体位置还真没几个人知道，刚一照面她说什么武林大新闻之类的，其实全是胡扯。他对明月容忍了这么多，只因为她是明月，自己的确也亏欠于她。但一命换一命，其实也算扯平。他可不认为，明家上百号人的性命能与自己的性命做个比较。每每她喊着要生死打杀的，其实他都有些厌恶，但却也清楚知道，她对自己下不了手，就像自己对她下不了手一般。依照自己的性子，让这个世界上活着这么一个跟自己关系实在搞不拎清的人对自己来说可真不是一件美事，是以明月能一直这样活得好好的，甚至有点风生水起的意味，都是拜他所赐。如今自己养着玩的小女孩，身份有了，能力有了，却不知还在抱怨什么，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是否对她太过容忍了呢。像现在这样颐指气使地对自己说话，说真的，可不讨人喜欢呀。总归这事是要做个了结，不如就现在吧。省得她整天期期艾艾地不知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平白招人嫌呀。
“教主在为难什么呢？”夜说着轻轻转过身子，那缎带也在顷刻间变得粉碎。他的怀里以及躺着那个女子，睡得这般安详，他的怀抱一定既安全又温暖吧，明月想着，鼻头又开始泛酸，努力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绪。
“自然是该不该杀了你。”明月故作轻松道，她心知不能说的话此刻也更不能说，却又偏偏好死不死，夜哥哥居然就按着自己的话问了出来，这可着实不像他的风格，弄得自己一时招架不住，亦不知该怎么回他。
夜笑了笑，像是早料到她会这般回答，“那倒不必为难”说着顿了顿，眼里都是些笑意，却未及心底，明月一愣，却见他的薄唇微微动了动，继续道：“因为你根本没这个本事。”口气极度嚣张，叫人真想狠狠踹他几脚，却也这般耀眼，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明月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却也知他的话不假，他的身手，当今武林盟主都难出其右，更何况是自己了。只是他今日让自己打伤，却是故意的吗？
“这倒是没错，不过你若是让我跟着你，好好教导我，总有一天我亦会有这个本事的。”明月话锋一转，再次绕回让夜带着她的话题上。她说完死死盯住夜，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教主好生烦躁呢，本庄主为何要带着你，又凭什么教习你？”夜的嘴角微微上扬，口气里都是轻蔑，又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似乎从明月嘴里说出的话有多滑稽一般。其实，是很滑稽的，带着她，还叫她习武？啧啧，当真是上位者当久了，自傲惯了，如某人一般。
明月见他的神情似是不屑，忽然心头一紧，他还是不愿意的，即便自己愿意放下一切跟他离开，他都不愿意要自己。若是他怀里的女子呢，只怕他都不用思考吧。自己可真傻，竟在得知暗庄被烧的消息后疯了一般地去找他，明知以他的能耐谁能伤到他分毫，却还是使了轻功一路急赶，见到他安然的时候，还未来得及高兴，却见他身边如仙子般的女子。如今，你后悔了吧，明月，你就不该出去寻他，这样巴巴地找他，你以为他能记住你什么。像现在这样嘲讽地看着你吗？还是口气不善地说着话呢？
“庄主说得真好，本教主改日再来讨教罢。”明月说完犹自转身，再不去看夜的神情。因为她怕再看他一眼，自己还是会忍不住要厚着脸皮跟着他离开了。虽不知他要去哪儿，却无论是哪，自己都甘之如饴。只是，再也没机会了吧。明月抬头看看天，好像要变天了呢。眼角轻轻滑下一滴泪，而后没入土里，遍寻不着。只是他到底要去哪儿呢，路上是否安全呢，那些毁了他暗庄的人，是否会跟着他呢？随即笑了笑，这些，根本不是你该关心的了。他这般能耐，且还有赤焰哥哥在，能出什么事。再说了，他还有他怀里的女子，不是吗？为了这女子，他也会安然的，他很强大，亦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一定是。
夜看着明月转身，有些落寞的背影，又见不远处她的护法和畅关心地注视着她。明月，其实你的幸福就在你能看见的地方，别被无妄的东西所牵累了。想着，看了看怀里的人，沉静的睡颜，忽然感到片刻的安详。随即转身，一红一黑的身影，背道而驰。
“和畅，我们回去吧。”明月见和畅仍在原地等着自己，心下动容，还好，还有人在原地等着自己，至少，自己不是一个人。和畅见她神色极度疲倦，整张脸没了昔日的光彩，如同一下被剥离了生的气息一般，有些不忍。
忽然他上前，轻轻拥住了她。明月颤抖一下，将下巴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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