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郎立于功德塔之巅,微风习习拂面,漆黑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寒意。
冬华手中握剑,紧挨着墨衣郎,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才壮着胆子说:
“徒儿斗胆,恳请师父,放了舒夜---”
舒夜被囚于功德塔中,墨衣郎道舒夜曾犯下滔天大罪,至今仍不知悔改,天理难容。
“冬华,你是在可怜他,还是在可怜你自己?”
“我---”
冬华话未说完,便被墨衣郎推下高塔↓先是本能地惨叫,一路坠落,在落地前才腾空而起。
——
入夜,冬华去密室探望舒夜℃夜用匕首在墙壁上写了许多东西,多是她看不懂的字。才半个多月,他已憔悴到鬓角发白。
“舒夜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对此,舒夜不发一语,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
冬华低下头,又道: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不是因为舒夜坚持要送她回府,也不会被墨衣郎所擒,更不会被困于此地。
见他还是沉默不愿开口,冬华失落地转身,心想还是离开吧,先想办法捎信去将军府求援。
便在这时,舒夜却一反超地开口了。
“冬华,可否帮我一个忙。”
“你说---”
只要她能办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帮我成为怨魔---”
冬华震骇,良久不能言语」魔之道,世人憎之恶之,他又为何偏要往火坑里跳?天知道冬华有多羡慕身为凡人的舒夜,她又有多惧怕体内的怨魔之血啊。
舒夜面朝黑暗,不像在开玩笑。
“舒夜大哥,我---我帮不了你---”
首先她尚不知让凡人变成怨魔的办法,其次就算她知道,她也不可能帮他。
这是条不归路,她必须阻止他。
“你可以!”他忽然转身,黑暗中两只眼睛格外地有神,“他说了,得命女护佑者,可为鬣君°是青燕子精心设下的一枚棋子°将雄霸东方,号令众魔---”
——
“不---舒夜大哥---师父他不是好人---你不要相信他---”
那日她在废墟中愧疚、绝望,自称柳灵钧的墨衣郎出现,将她和舒夜一并卷到功德塔▲灵钧拘押了舒夜,以舒夜的性命逼迫她拜师▲灵钧教给她的功法确实对控制体内嗜血野性有所益处,但冬华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
她坚信,柳灵钧此番大费周章绑架她,定有阴谋。
“好人?”舒夜冷笑嘲讽,“时至今日,你还天真地以为,这世间还有好人么?你养父的恶行,青燕子从一开始就知道↓知道你会失控,你会杀了你的养父,她为何不阻止?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你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才出现?罪恶、血腥、死亡,这就是怨魔↓需要的不是一个只会扫地哭鼻子的婢女,她要的是一只杀人不折的鬣狗---”
“够了---”
一声声,一句句,听得她浑身发凉、发颤。
“舒夜大哥,这不像你---”她抹掉眼泪,说,“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人是我杀的,与大小姐无关---”
说完,她抱紧长剑便要逃离。
——
“你是不是觉得,青燕子待你情同姐妹?”
舒夜的语气更加咄咄逼人,仿佛要化作锋利的刀刃解剖她。
冬华顿步,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是小姐,我是丫鬟,岂敢高攀?”
“你知道就好±远也别忘了,你是个下贱的丫头,是一颗尚不能出手的下贱棋子!”
“闭嘴!”
盛怒之下,冬华瞬间闪至舒夜跟前,单手抓住他的腰带往上举,两眼不受控制地沾上血色。
——
密室黑气变得浓郁,好像是被冬华的怒气召唤来的↑们于黑暗中成形,化作一只只红眼怪物,盯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凡人,渴望着能霸占他的躯壳,消耗他的生命。
“你看看你自己---”舒夜俯视她,冷笑声于密室中回荡,“不人不鬼的,多可怜啊。都是拜她所赐---”
冬华加重了力道,看到他的脸因为缺氧而胀红时,又慢慢松了手,恢复了冷静,说:
“你错了,我生下来,便是这副涅---与大小姐无关---”
养父才是罪魁祸首,若非养父丧心病狂,玷污了娘亲,娘亲又岂会自寻短见?
——
红眼鬣狗随着冬华的离开而消失,阴笑不止的舒夜忽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大喊:
“我---我跟你拼了---”
他掐得太用力,表情都扭曲了。
片刻之后,一道黑气钻出他的眉心,落地化作墨衣郎,正是冬华的师父柳灵钧℃夜旋脚踢飞脚边的夜壶,先扰乱对方视线,再乘机逼近。就在这时,对方化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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