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需要你拿下广州城,只要你点头,我已经联络好了,几日后黄、钱、赵、李等各家必定来投。”
“只要你择地坚守一段时日,各部明军,尤其是兵力最多,距离最近的粤北苏诚所部势必要回师勤王,是时我大清便可借机突破防线,长驱直入广东,拾伍这首义之功便如板上钉钉。”
梁佩攥着拳头,在崔天福的循循善诱下,终究重重点了点头。
现在清军大兵压境,明军的守备呈重外轻内之势,连朝廷行在广州的守备都不过如此,更别提其他州县了,一些大的州府可能还有千人,到下面的县镇能有百把人两三个连就不错了。
这也许给了他们一个钻空子的机会?
当然梁佩下决定后,就在广州边上的南海县乡下,陆陆续续开始有外地的生人进入,三四日内,竟然聚起了两千多人,这些人都是这些地主的宗族、庄丁,以及依附在旧豪强手下的流氓无产者,比如打手、会党、匪帮之类的货色。
到最后一天,他们堂而皇之地打出大明的旗号,而在另一面大旗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清君侧,除奸臣”六个大字。
他们也是这么自我欺骗和蛊惑自家带来的庄丁打手的,我这是除奸佞,并非造反,绝对不是当汉奸。
实际上,要真让他们成功了,到时清军打回来,他们只要一投降,谁还能说什么?
这些豪强地主甫一来到,就开始高谈阔论,展望未来如何如何。而领头的梁佩自然也成了吹捧的中心。
“拾伍先生果然高义,朝中奸人当道,不愧是解元公,铁肩担道义,为我等士人声张正义!”
梁佩不禁有些飘飘然,但还是本能地谦逊道,“不敢不敢,余本愿做一世外之人,无奈朝中沐贼一手遮天,不见天日,祸及乡里,才不得不行此下策。”
“那沐贼与我等仇深似海,冯员外的血债,最后竟然只削职了事,此等朝廷有何公道可言,反了反了!”
他赶紧纠正,“错了,这不是造反,只是廓清朝堂,迎圣君亲政。”
“梁先生果然忠心耿耿,令人敬佩。”
里子不要了,但面子还是必须要的,毕竟汉奸的名头可不好听。
好不容易等他们吹捧完一阵,才开始商议正事。
“梁先生,人马都在这了,您就发个话吧,我们往哪打?直取广州?”
梁佩捻须微笑,作运筹帷幄状,“广州还有沐贼嫡系数千,我们不去,往南走,崔将军已经安排了手下潜伏在佛山城,取城如探囊取物尔!”
“梁先生决胜千里之外,大有古贤士之风……”
就在广州城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沐忠亮想要不知道都不行,在他们欢聚一堂的时候,门外一个打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官军出城杀过来了!”
“什么?”这帮人大惊失色,一时间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要迎战,有的说要转进避其锋芒。而崔天福不在梁佩身边,此刻他也是六神无主。
不知道谁嚷嚷了一句,先抄家伙,他恍然大悟,“都别吵!先领人到库房里取铳!”
王保死不耐烦地看着对面这帮乱哄哄的“靖难”军,扭头对方柯道,“我还说在城里快闷坏了,出来活动活动,早知道对面就这样的货色随便派个营长带些新兵来不就完事了。”
方柯微笑,“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加上对面的人数差不多是我们的两倍,现在派德旺将军这样的宿将来也是稳妥起见。”
轻轻一记马屁让王保很是受用,他满不在乎道,“这样的乌合之众,漫说两倍,来个十倍又如何?方司长你且看就是。”
“儿郎们,奏乐!”
悠扬的笛声伴着鼓点,响彻整个战场,这支戍卫广州的千余精兵,闻声而起,踏着节奏向前大步推进。
千人如一人,脚踏大地的沙沙声连成一片,一下下击打在这些流氓无产者的心头,在他们眼中,这千人却像是走出了万人的气势。
“啪!”
不知道是谁在心慌之下,先行开了枪。当即这些举着火铳的叛军下意识都扣动了扳机。
自沐忠亮开放枪禁后,民间火铳大行其道,虽然不比明军的燧发枪,但是久经战乱的百姓都恨不得勒紧裤腰带买上一支回来,一是平时可以上山打鸟打兔子啥的,二是在这种年代,这种铁管子总是能给人带来安全感,哪怕是鞑子来了,用这玩意照样能一枪放倒。
问题是会放铳不代表到了战场上就会打仗,不然沐忠亮为什么不上山找些猎户回来?现在梁佩就在后头直跳脚,这帮人不是吹嘘说自己的庄丁平日耍铳百步穿杨如何如何,结果现在呢?
在这样的距离上,除了一两个倒霉蛋外,其他人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闷头向前。
“装弹,快给我装弹!”他火急火燎地吼着,刚才那种雍容的风度荡然无存,按明军行进的速度,这百余步的距离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打第二轮。
他心里一边祈祷明军不要加速,一边催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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