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两年过去了,本以为早已忘却,如今却发现只是埋藏在内心深处,不曾发掘而已。一旦发掘,却有些不可收拾了。
“原来你叫梅节啊!”
倩影在脑海中重现,沐忠亮莫名对这门亲事更不耐了,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但他也知道自己那便宜未婚妻应该不叫这名,而且郭家好像也没听说过一个有叫梅节的女子。
可这梅节,是姓梅唤节,还是名叫梅节,又姓什么呢?她与郭家又是什么关系?为何她的诗集会在此处,题跋为何又是郭和尚所写?
明明这女子就和他没多大关系,且自己还一身的桃色官司没解决,沐忠亮却不自禁地开始思考这些问题。
想到这,他干脆起身离开,他是没有脸皮问郭和尚别家姑娘的事情,改天向黄宗羲这帮文化圈的人打听一下吧。
实在不行就公器私用一把,即是文化圈里的人,总归该是官宦士绅家庭的小姐,让方柯挖地三尺,总能把这个梅节刮出来。
“莫道梳妆无宝镜,一轮明月照容颜……”小声哼哼着那天的调调,踏出门外,解了缰绳,就这样牵着马缓缓行在湖畔柳荫中,发散发散郁气。
湖堤尽绿,正值好时节,可以看见湖边已有不少打扮富庶的民众三五成群,拖家带口前来踏青,岸上还围了好几个布帐,里头传来男男女女的嬉笑声,却不知是哪位公子在携侣嬉戏。
沐忠亮摇头,稍嫌喧嚣,却不比当年勃泥那小湖来得惬意。不过且不论那些公子哥,能让更多的人们有闲出来踏青,而不是终日奔波只为两餐,不也是一门功德么?
日头越升越高,湖畔开始越发热闹起来,不过这都和沐忠亮没什么关系,他只孤身一人,所思所感也没个人能够唠叨,索性找了片树荫,伸伸懒腰靠在柳树上看湖中的艇仔下网。
偷得浮生半日闲,许是最近过于疲劳,久而久之,他竟然就此眯瞪上了。
朦朦胧胧中,一阵平日里悦耳的莺燕声渐行渐近,倒显得有些扰人了。
“诶,小姐,这怎么躺着位公子啊?”
你管得着么?
“小姐,他长得好俊啊,不是比起公爷如何?”
哪个公爷?在广州还有比我帅的国公吗?念在你夸我帅,我就不计较你扰我见周公了。
“小姐,他怎么都不动,是不是病了?”
你丫才有病呢?这碎嘴子姑娘终于成功将沐忠亮扰得睡意全无,正准备睁开眼看看是何方神圣。
“墨竹,休要无礼,赶紧回家把花儿晒了去,别等过些日子入梅就都坏了。”
“啊!”主仆二人忽地一同尖叫。
原来是沐忠亮“腾”地从地上弹起来,如同诈尸一般,唬了她俩一大跳。
沐忠亮看着这位小姐,这声音,还有面纱外的那双妙目,无疑都和记忆中的画面契合在一起。
见沐忠亮蹦起来后又陷入了呆滞,小姐轻抚胸口定了定神,大着胆子道,“你……你要干什么?”
沐忠亮大脑从当机转入冷启动状态,一时有些不灵光,鬼使神差道出一句,“你可曾记得当年勃泥湖畔为你叫好的男人?”
还好小姐不知道后世那烂梗,只是秀眉微蹙,“你是什么人,是怎么知道我从勃泥来的?”
见她后退一步,似已有防备之意,沐忠亮忙解释道,“不要误会,我也从勃泥来,当日在湖边听姑娘琴歌一曲,记忆犹新,事已经年,怕是姑娘忘却了。”
一旁的丫鬟墨竹却抢白道,“就是你这个登徒子,把小姐吓得不轻,原本好好一首诗,生生把上阙给忘了……”
“墨竹……”小姐想要止住这快嘴丫鬟,却是来不及了。
沐忠亮丝毫没有愧疚,反而一阵狂喜,毕竟看不清真容,难免害怕认错,这丫头一说,那就是铁板钉钉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还感叹道,“怪不得,看姑娘的文集,在下还好生奇怪,为何这诗没有上阙,原来是在下的罪过。”
拱手致歉,接着又有些猴急地道,“不知梅节姑娘是哪位大人的千金,改日好当面拜谒赔罪则个。”
纵然现在的风气比起明末稍有松动,但这种直接问女子门户的行为着实孟浪了,况且看沐忠亮这架势,恐怕一告诉他第二天差人提着聘礼上门也不是不可能的。
墨竹自然要忠心护主,“哟,登徒子,你知道的还不少啊?告诉你,省省吧,我家小姐早有婚约,你少来套近乎。”
婚约,又是婚约,今天沐忠亮烦恼的根源就是这该死的婚约。在他看来婚约这种东西简直反人类。他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大力推广自由恋爱。然而在今天,他被婚约绑着,而这位,同样也被婚约所束缚。
如果说菁菁在他心里更像一位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妹,走到一起算是顺理成章,那这位才是真正让他赶到怦然心动。在此刻他眼中,这位佳人眉眼如画,娉婷而立,明明一袭素衣,手挽的一篮千娇百媚的花朵却夺不去她半分光彩,只能沦为陪衬。
简直如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