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争辩,却没有一个有建设性的意见,无非是抽不抽兵力的问题。
沐忠亮坐在主位上,听着堂下的嘈杂,以手抚额,暗自头疼。
若要出兵,兵从何来?总不能把入营不到一个月的新兵推上战场吧?这么干简直就是犯罪。
“咳咳……”他轻咳一声,刚才还在喧闹的会场立即静下来,几可闻落针。
“我欲在东线发动一次小规模攻势,将兵锋推至长乐兴宁一线,威胁潮州府,参谋院有没有相关预案?
“请大人稍待。”邓凯回身招呼自己的亲兵进来,不一会,他就跑出门外,回来时已经拿上了厚厚一沓书册放在邓凯的案子上,他翻检一番,抽出一本翻开。
“这一份是参谋院做的预计今夏战役的预案,在几份预案中,东线王启隆部有攻有守,其中最乐观的是与郑家合攻潮州吴六奇,最不乐观的就是郑家按兵不动,东线依托山区固守,其中并没有东线独立进攻的计划,且东线丘陵纵横,陆路攻略不易,不妨从海路做文章,取下一二州县,便足以牵制。”
“海路?能拿下揭阳吗?”
“大人,广州可用之兵不过一万,恐怕须倾巢而出方可。”
讲来讲去还是兵力不足,倾巢而出是万万不可能的,毕竟整个朝廷都在这里。要不要动用系统呢?算上透支额度自己还有3000公斤可以动用。
如非不得以,沐忠亮实在不想这么干。他一直捂着尚可喜这的收获,毕竟过了这个村,再想有这样大规模的收获恐怕比较难了,他还想留着这一笔以后买些更先进的装备。
可现在的情况也算比较麻烦,到底要不要动用呢?
正纠结着,何渭这时候道,“倾巢而出便倾巢而出,按我们现在的战法,新兵只需习练队列火铳,三月便可作战,只要留下一些老兵掺进去稳住阵脚,进取可能不易,莫非守个城还不行么。”
沐忠亮倒是没他这么乐观,不过这倒点亮了他脑中的一个盲区。
对啊,我为什么非要先留人守城呢?我一个人加上系统就等于随时能有五六千人从军营里开出来,大可以先派兵出去,万一有事再买兵不迟。
“嗯,说得有理,况且大股清军都在与我军对峙,些许散兵游勇渗入也没什么可怕的,猴子你的团骨干都是斥候,想必这些日子守城也憋屈得慌,那就由你出海吧,记住,有机会就咬他一口,没机会也不用硬拼,劫掠一番退回海上,反正不过大造声势,让郑家能喘口气即可。”
沐忠亮既定下方略,便着即让兵部和参谋院协调具体事务,军事上的问题定下了,还有政治问题。自己跨上马就往内阁方向跑。
朱成功去年才上的改易世子为郑聪的表章,今年就谋反,换做是谁,都肯定是一万个不相信。
只是在前世的记忆中,郑成功本来就是这两年暴毙,是巧合,还是同一个原因?沐忠亮手上没有任何证据,但从此事的最终的得利者,便可以看出一二。
一代英雄,才及不惑之年便已陨落,不知又有多少内情,多少不忍言之事。
广州本来就没有这么多衙门编制,所以就在原布政使衙门周边扩建了一圈,把六部三司一股脑都塞了进去,内阁不过也只有沐忠亮和邓士廉两人,而且邓士廉也兼任吏部尚书,索性一起并进去合署办公,也方便不少。
一进自己的办公室,他就发现那些重臣已经很自觉地在里头等他了。
和这帮文人打交道自然不能和那些军人一样直来直去,他入座,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道:
“诸位大人,军情紧急,我就不客套了,闽王薨逝,福建军心不稳,列位认为当如何处置?”
几位大员对视几眼,邓居诏一反常态先出来发言,“此事颇为蹊跷,众所周知,郑聪本就是世子,如何会轻易谋反?倒是坊间传闻前世子郑经先有乱伦之兽行,其奸妇与幼子又被闽王所斩,如今骤而得势,嫌疑更大,在事情未查清之前,朝廷王爵怎可授予如此失德之人?”
鬼都知道此间并不是查出真相的时机,当务之急还是稳住现在的局面,至少要把郑家牢牢拖在大陆上。
本来沐忠亮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那个郑经,便是瞧他再不顺眼,这会也只能认了,只要他能稳住郑系的地盘,袭爵就袭爵吧。不但要让他袭爵,还都准备在东线适当发动攻势,牵制清军,坚定郑经抵抗的决心。
虽然这样一来,真相怕就又会像从前一样,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但现在邓居诏难道真的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吗?
扫了一眼其他人,“你们也是做如此想吗?”
九个大员,不是尚书就是侍郎,此刻却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吭声。
沐忠亮一个个和他们对视,只见这些老家伙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装起了雕塑。年轻一些的却都涨红着脸,不敢看他。
“呵呵!”气极反笑,他看出来他们在想什么了,在这个道德至上的年代,他们既然看出来郑经不对劲,哪怕时局所迫,非要封爵给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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