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屁股决定脑袋,冯大人心思虽细,屁股可别坐歪了,您这样的人才,若是招了祸事不幸折损,未免就太可惜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冯县丞怒目相对。
“非也,仅仅是善意的提醒而已。”
“惩治叛党自无不可,但你们这手段,当心民心如炉,引火烧身!”
“谢谢提醒。”
两人在角落里的唇枪舌剑,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王坤继续掌控着审判的进行,好不容易让这些人稍稍平息,他才道。
“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审讯,我们掌握的部分证据,但是为了更公正的为他们定罪,朝廷需要你们的帮助,现在,请大家上来检举揭发,我们大理寺的同僚将记录你们的证言,并当场让犯罪者得到应有的惩罚,也还无辜者一个清白!现在开始,一个一个来!”
哦,原来这就是公审,就是让大伙一起来告状啊?
一道干货时间,民众们又回复了本性,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了。毕竟作伪证按旧时规矩可是要反坐的啊,谁也不愿意第一个来。
不过军情司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很快就有“托儿”率先开炮了。有了示范,百姓的胆子很快就大起来,从一开始小心翼翼唯恐说错一句话,到最后一个个抢着上台,甚至朝何老爷这些人指着鼻子骂娘。
其中既有那年那月被打了一顿,骂了一顿这些没多大意义的指控,但信息一多起来,法司的官员总能梳理出一些有用的玩意,比如某某的狗腿因逼债抢走了他女儿,打断了他的腿,或者直接打死了人,又或者在李成栋守广州时某某为清军带路之类的。
众口铄金之下,想要堆砌证言弄死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光一条带路就足够杀他全家了。
王坤松了口气,看来今天的表演算是圆满成功了。
百姓现在心中也充斥这一种异样的心情,或许是激动?
这些老爷少爷的平日都是十里八乡横着走的人物啊,现在面对千夫所指,哪还有半点从前的威势?由于嘴巴被堵住,起初他们听了还瞪大了眼睛,太阳穴青筋暴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条条真真假假的控诉,再看看官员们冷漠的态度,他们就知道,今日是断无幸理了。
见差不多了,都察院的官员起身,等百姓们安静下来,开始总结,“据我司调查,何太清等人,通虏谋反,通匪作乱,杀伤乡民,巧取豪夺,欺行霸市,余罪难尽,建议处以死刑立即执行,请大理寺裁断。”
大理寺的官员装模作样扫了一眼,“经审,此案证据确凿,罪名成立,本司判以死刑,立即执行。”
即便是这般草率的判决,却让梁二牛热泪盈眶,振臂高呼,表情极其狂热,“翠儿,你的仇终于报了,你看到了吗?”
一片喊杀声中,一队士兵走上台,枪管就抵在他们的脑门,陈恭尹佩剑下劈,“开火!”
“砰砰……”
红白之物飞溅而出,台上向撒了一盆豆腐一样,可怖的画面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了一瞬,仅仅一瞬。
随即更强的一波欢呼声再度爆发,是黎民的胜利,胜利的呼声!
胜利的呼声似直通霄汉,冯县丞抬头仰望,苍穹浩远,天高云淡,与往日相比,并无大不同,无所谓六月飞霜,亦无所谓长虹贯日。
他自失一笑,也罢,鞑子屠了如此多人,这贼老天不一样啥都没表示吗?这点事情又算什么呢?
广东各地,这样的审判运动如火如荼地开展着,一开始尚有节制,随着检举揭发之风大长,越来越多的士绅被牵连其内,秉承有杀错毋放过的原则,有通敌迹象的骑墙派是肯定跑不掉的,老实呆在家里但在乡里人缘不好的亦有可能被攀诬其中。
这些人哪怕最后没有被当场枪毙,被抄家劳改或流放也是为数不少,一时间,广东乡里各高门大宅几乎家家皆净,屋屋皆空。只有两种家族在这次变故中幸存了下来。
一是家中有子弟在朝或在军效力的,这些属于同僚战友,一般就算有百姓掰扯什么法司也会深入调查,不想别家一样草草结案,当然最后一般都是查无实据。
二是一些早就将资产大量投资到工商业的家族,这些都是地方官员重点保护的对象,谁要弄了他们就等于和全体地方官的政绩过不去,自然被保护得严严实实地,最多上台观个礼,吓唬吓唬,受到点精神洗礼就得了。
从好的方面来说,剿灭了近三分之一的乡绅土豪,迅速充实了朝廷因连连大战而干涸的府库,大军后勤的周转重新顺当起来,而流散各地的土匪武装也因为失去了金主而迅速失败溃散,让沐忠亮的后方根据地得以稳定下来,同时后方留守的兵力有了进一步压缩的空间,又挤出来部分支援前线。
然而坏的方面,恐怕就不大好说了,至少朝廷匪帮的名声,在清廷及其他势力的有意推波助澜之下,迅速流传天下,还不知会为今后的带来多大的影响。
不过沐忠亮并不在意这些,放下张万祺的汇报书信,他知道安内的目的现在已经基本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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