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曹,我真的是太公的私生子,虽然我们长相没有相似之处,但肉体里流淌的血都是一样的。”
“戴宗,你能说句实话吗?一句就行。”
“我怎么就不是说实话了!这是千真万确,我娘临死前告诉我的!”
陈与义板着脸,恨恨道,“戴宗啊!戴宗,你这名字怕也是个假名吧?”
戴宗一听不乐意了,“我戴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自打出生就叫这个!不是假名!”
“那你对得起戴姓吗?”
“对……”戴宗语塞,祖宗会不会责怪我张口胡说啊?
陈与义捕捉到了这一丝犹豫,诱惑道,“戴宗,我同情你是受害者,被乡豪的家丁打成这副样子,新伤没好又添新伤~我可以为你主持公道,但你必须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来宋家?到底想要什么?”
戴宗斩钉截铁道,“我就是来认亲的!管家怕我来分财产,所以拼死阻拦我,不让我见太公!”
“那你妹子怀孕的事是假的喽?”
“那些事都是我编的,就是为了见太公,我以为太公听到消息会立刻见我,没想到有个管家真是难缠!”戴宗说着一笑,“连陈曹的面子也不给~”
陈与义道,“编造瞎话就是为了见太公,我的话没错吧?”
“嗯!也可以这么说,我想近距离看看我的亲生老爹。”
陈与义扶额,“戴宗,一直说实话不好吗?你来见太公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我说了啊,来认亲的。”
啪!陈与义狠拍桌案,“戴宗!如果你再不说你实话,我就将你带回大牢关着!直到你肯说实话!”
戴宗难以理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是太公的私生子?”
“废话,关于太公的供词,你一句都没说对!怎么可能是太公的私生子?”
“大观年间太公外出河北大名府,这时间都对得上啊!我娘就是那个时候遇到了太公,一见倾心、翻云覆雨、覆水难收~之后就有了我!”
陈与义盯着戴宗的眼睛,看到的满眼都是狡猾。
“戴宗,不想说实话是吧?好!大牢里住几天,你应该能想明白!给我绑了!”
陈与义站起身,戴宗身后的两个兵丁立刻上前,摁住戴宗就要绑,戴宗一见真怒了,赶忙求饶,“陈曹陈曹!不要!不要啊!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放开他!”
两兵丁遂松了手,陈与义道,“再给你半个时辰,我再回来,要听到真相!别拿我当傻子哄骗!”
“好、好~”戴宗揉揉差点被掰折的胳膊,疼得呲牙咧嘴。
陈与义先行离开,去找另一侧的管家。
管家坐在石阶上目视远处一言不发,护院散站着,静默如石柱。
“太公还没有清醒吗?”陈与义努力找话头,管家没接话。
胡医师走了出来,陈与义忙上前,“如何?”
“不太妙,脉象微弱,醒不了啊,只能静等了。”
“那这是受了刺激的原因吗?”
“看似是的,老人家嘛,受了刺激一时气血上涌,一下就过去的也不是没有案例,有些被当场气得吐血,有的直接瘫痪了,很多很多。”
管家弹起道,“真的这么糟糕?那我要赶紧通告四郎!叫他回来!”
“赶紧吧!无事最好,万一有事~非他回来处理!”
管家道声辛苦,自跑去写书信了。
“陈曹打算怎么处置那无赖?”
陈与义叹,“我真不该多管这闲事!如今把太公害得昏迷不醒。”
胡医师道,“陈曹自责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遇到那无赖之时,恭敬得很,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他殷勤迎接我,嘘寒问暖的,我还以为是接待的!你也是一时好心救了他,谁曾想他会是这种人!现在唯有给太公祈福平安,判罚这个生事之徒!”
陈与义道,“这个我都知道,但问题是,他一直强调是太公的私生子。”
噗~胡医师好悬笑喷了,“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啊!陈曹不会信了吧?”
“我也辨不清啊!便是害人,也该有的动机企图的吧?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完全可以害死太公,但他没有做啊?他说自己是私生子成立的话,这些可疑的举动,解释才合理。”
胡医师道,“缺一个动机?这个嘛……会不会有求于太公?而又因为身份低微,见不到?”
“当面求见?会因为什么事呢?”
“这是陈曹恁的专长,小老儿只是一介医师,这个做不来。”
陈与义尴尬笑笑,你要是能分析出来,显得我有多傻,便请胡医师前去休息,自去太公房间探望,希望能目睹太公的回光返照……蹑手蹑脚走进去,轻叩房门。
“太公需要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陈与义咳嗽两声化解尴尬,“我是济州户曹陈与义,想再看太公一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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