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梁允说道。
院中人全部直起身来。
小二月先问向日葵道:“这几位是?”
三人中较机灵的一位立即自报家门道:“小生城东赵鈭荣,年一十有四,听闻小姐广纳贤才,礼贤下士,特来投诚。”
另外两个忙也跟着道:“小生城东李琦/小生城西钱嘉乐,同年一十四,特来投诚。”
小二月打量三人一遍,觉出三人谈吐不俗,家世尚可,曾受教养,人言道腹有诗书气自华,此三人的衣装都算平常,但不掩长相都在人上,客气请三人先至内室详谈。
向日葵看小二月的眼色先招呼了这三人入厅堂内。
小二月拦在梁允身前,道:“王爷若只是闲来看看,请恕我有客相等,不好招待王爷,王爷先请回吧。”
梁允充耳不闻,径自绕过小二月。
小二月只是稍微没能反过来拦阻,回身看,梁允仗着身高长脚步宽已是进了内去。
小二月跺脚无奈,匆匆跟进,却已是不好当着屋内三人的面再出言驱赶梁允。
“王爷请上座,奉茶。”小二月招呼梁允至于上座,自己只得到了梁允身侧次位。
三人原本已入座客位,早在梁允进来时又都起身,梁允不坐他们不敢坐。
梁允先坐下了,小二月也落了座,又道:“三位请坐。”三人才是又坐下。
向日葵很快取来了府中最好的茶水,先给梁允奉茶,随后是小二月和三位客人,然后站到了小二月身侧。
众人一时喝茶无话。
三人是不敢随便说话,都偷眼打量着上头坐着的二人。瞧着梁允自在,小二月却似有些古怪,明明对梁允客气,却是刻意回避看都不看梁允一眼,还不是出于女儿家避讳,更像是……像是不喜梁允到她家中来,只是碍于身份强忍着不将人赶走罢了。这是一种感觉,小二月面上倒也不曾明显露出不快,三人却莫名有这样一种感觉。
啊!该是小二月还会对他们三个笑,时而看看他们,都是毫不避忌地直视着他们的眼睛。那笑容甜美,双眼纯真,给人以宾至如归之感。好似她尚未及笄,本还不曾拘泥于男女,待人一向真诚热情。这就更奇怪了。
三人不禁互相看看,眼中分明都带着疑惑,不解小二月和梁允究竟是何关系?据他们所知,梁允和小二月合作缬彩坊。按理来说,二人合作关系,就算男女有别不甚亲近,互相见了该也热情见友。小二月如此,不该呀。
三人观察着,还觉出,小二月是在他们面前给足了梁允面子,但怕是私下里小二月从未将梁允当成王爷对待。二人分明很是熟悉,好像是亲近友人之间闹了别扭,才是一时如此尴尬罢!
还是梁允干了什么事儿惹得小二月生气?小二月敢跟梁允生气?三人这样一想已觉得小二月胆大包天。这若是反过来,小二月敢惹了梁允生气,这会儿梁允还卸下身份主动过来说和,那就更……
不然,小二月现在这般对待,三人都觉心下惶恐,幸而梁允似乎习惯了并不介意,不然都怕要治小二月一个轻忽怠慢之罪,他们还要跟着遭殃?
三人胡乱猜测着,心头越想越怕,最后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不如他们先借口告辞离去,至于日后还要不要投诚也该再回去仔细思量思量。
其实也是,小二月有本事送何书桓进善师堂念书,他们来之前只想到了向小二月投诚的好处,却是忘了考虑周全。她哪来的这么大本事?就是凭她的出身,她的才干,背后少不了各方面关系底子硬。但所谓伴君如伴虎,凡是位高权重者,哪个脾气都不见得多好。他们若是有幸成为小二月的门客,一方面占着好处,一方面也要做好了承担一旦主子不如意,自己也要跟着遭殃的后果。这孰轻孰重,他们早该先掂量清楚,不该这么贸贸然就过来投诚的。
他们三个家人原本就供得起他们读书,只不过是难挤进善师堂,但退而求其次,其实还有许多学堂可供选择。他们都有着大抱负,想要有朝一日凭着自身学识,考过科举入朝为官。可不想壮志未酬身先死。
他们这会儿只知道怕,却也是忘了,他们都想当官,那就早晚都要面对圣上、一众贵胄大臣。这该当如何与位高权重者相处,可以成为小二月的门客,也好尽早习惯学习着。只是身为小二月的门客,他们偶尔得见梁允这般身份的,若是都挨不住压力,处理不妥善,怕是日后当真入朝为官,也是很快便一不小心得罪了人,犯了事,落得被贬斥,甚至丢掉了性命。
眼下,三人互相使着眼色,都想借口告辞,又不敢自己开口,都用眼神鼓励着另外二人开这个口。你说。你说。你说。
三人中最机灵的,原本也是胆子最大的。但这会儿他都不敢开这个口,另外两人除了推诿,又哪里敢哟。
这时,梁允忽然开口道:“你们有事商议,无妨,请说吧。”那意思,他不插嘴,他就听着。
梁允一说话,小二月就心头来气。你说你一个无关的人,干嘛非得赖在这儿,非得要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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