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园。[][].[][].[]”钟二爷回答。
“哪儿?”石头问道。
不过这伙子真有志气,什么都不愿白吃白要别人的,一定要靠自己还清。想了想,他道:“不过有个地方你倒是可以去。”
“哎呦别介!你这伤刚好,别再又碰上仇家了。”钟二爷不大同意,他可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呢!
“那我就去码头找个活儿干,挣够了钱连本带息的给您。”近些日子听下人们议论,这是一个水运发达的城市,有很多人都在码头做工。
“可我这儿没什么活儿给你干呀!”他这府里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有人了,外边那几家店面也不缺人手。
他这么石头非但没有释然,眉头反而皱的更紧了。“钟二爷!我能不能做工抵您的药金?”他不想赊欠别人什么。
看他眉毛有些紧蹙,钟二爷道:“不找她要还找你要啊!反正那丫头趁钱,不讹白不讹!”
“我的诊药费为什么让她付?”石头听他那意思是让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来负责所有的费用。
“不是她是谁!要不让人看着点,她准一溜烟的跑了。”估摸着也是快放暑假的时候了,她也该回来了。
石头看他煞有介事的一再叮嘱,便问道:“您是那个送我来这儿的姑娘吗?”
“看见姓罗那丫头赶紧让她送钱来!甭想赖账!”他告诉自家下人。
这天诊完脉后,又开了新的药方让药童去抓药,顺便让家里的下人没事儿去码头上转转。
因为把生病的老马治好了这事儿,钟二爷对石头热情多了。可自从开始做那样的噩梦,他明显的又急躁起来,动不动就想事想的头痛。钟二爷三两天就把回脉,给他换些活血化瘀,行气消散的药来吃。
种种的疑惑让他的头又疼了起来,还是半夜时分,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那个破庙是什么地方?那些被杀戮的人是谁?还有那个女人又是谁?虽然只是做梦,可清晰的就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他到底是谁?
猛的惊醒睁开眼,喘息着坐起身来。额头上全是冷汗,他伸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借着一盏微弱的灯光看到自己身处两个多月的客房。
“砰砰!”几声枪响。
“我我—我—我爱你!”一个女人虚弱的躺在男人的怀里,拼尽最后力气诉着浓烈不舍的爱。
漆黑的夜晚,瓢泼的大雨,荒凉陌生的破庙。一个个被匕首贯穿胸膛倒下的年轻男子,口冒鲜血的喊:“快跑—!”还没等喊完,刀拔了出去,鲜血四散喷涌。
回到自己住的客房,药童已经打好了洗脸水,他洗漱完脱了外衣躺到床上。可能是酒的效应,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而且很快就进入了梦境。
喜好酒的人不一定有多大酒量,钟二爷就是这么号人。石头有伤也不能多喝,所以总共也没喝多少就散了。
虽然他还没完全好利索,但喝点药酒还是有益无害的。从酒窖里搬了一坛自己酿的又泡着中药的白酒,让厨房清蒸了条河鱼炒了几个时蔬菜,就喝了起来。
“哎呦!我的老伙计呀!”钟二爷那个高兴,看完马拉着石头就走。“走走走,我请你喝酒去。”
钟二爷懂得失忆的人智商一般不会受影响,便赶紧让人找工具过来给他帮忙打下手。也算是他这马伙计命不该绝,一通忙活着用热烙烧过伤口,又给饮过水遛了几圈,还真有点见好了。
愣了一下,他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大概会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你会治马?”正在那儿哀声阵阵的钟二爷一听立刻精神起来。
“马鞍处有旧伤,用烧烙烧就行。”他不假思索的道。
那匹棕色的马,头低耳耷的直摇晃。石头感觉自己好像很熟悉马匹,便走过去拍了拍它,不经意间看到马背上有一块已经愈合的伤口。
“是你呀!”钟二爷看了他一眼,继续跟那匹马对眼哀叹。“我这老马呀!跟我十多年了,也不是老了还是咋的了?连着几天不好好吃料,这都要站不住了。”
“您怎么了?”他不解的看着那老头站在马槽前跟一匹没精打采的老马对眼。
他每天都走步锻炼,有天走的远了些,走到了钟府的马厩,正好碰上钟二爷在那儿唉声叹气抹眼泪。
钟二爷发现这个病人不但身体底子好,还非常的有毅力。一般骨折的人,刚开始走路都会心虚害怕的拄拐或是让人扶着,至少要十来天才敢自己行走。可他刚把拐杖扔下站稳,就开始自己迈步练习了,根本不允许别人搀扶。所以还没等到一百天的时候,就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
俗话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得看是什么大夫给治。遇上钟二爷这样的中医大家亲自给配药诊治,再有日常合理安排的饮食锻炼,石头刚两个多月就能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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