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六月的阳光热烈得几乎要将体内的最后一滴水份都蒸发殆尽,商少羽感受到汗水从额角滑下,顺着面颊的轮廓掉入领口,在肌肤上激起一阵疙瘩。
不管是头顶的重压、烈日的烤炙、还是许久不动弹导致有些麻木的腰腿。都让他觉得十分难以忍受下去了,然后他稍微用余光一撇,发现身边的温玉珂等人也是满面汗水面色赤红的样子,连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湿了。
但是没有人敢表现出哪怕一丝的难耐、也没有人敢稍微动弹一下。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保持着最标准的站桩姿势,用来保证头顶那盆满满一铜盆的水不会溅出来一滴。
愿赌服输。没错,愿赌服输。
半个月中,他们和纪启顺打了两个赌。
第一个赌,他们赌一百多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人能赢纪启顺。
他们输了,然后站了三个时辰桩。
第二个赌,和第一个赌一样,但是他们还是输了。
这次纪启顺罚他们站三个时辰桩,外加每个人顶一铜盆的水。
正当伙儿们濒临崩溃边缘的时候,一道恍若天籁的声音蓦然而至:“纪道长叫各位去前头堂屋里,是有客将至。”
众人松了一口气之余,抖着手脚将头顶的铜盆轻轻放到地上,依然不敢溅出一滴水来。谁知道他们殿下一会儿万一看到了会不会再罚他们点儿啥?
回屋稍微收拾了一□上,只用了半刻钟的时辰大家伙便都到了堂屋里头。
纪启顺坐在上首的玫瑰椅上,腰背挺得笔直。身上穿了一件浅碧色的夏衫,上头倒也干净并没有太多纹饰,只隐约能看到领口袖边上的清浅水纹。连头发都只是简单的编成一条辫子垂在身后,其中似乎缀着星星点点的颗东珠,十分清爽雅致的模样。
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她轻轻一拍手,道:“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所以将大家叫过来嘱咐几句话。一会儿他们来后,我自有一番计较,未得我下令你们都不许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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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二叼着草梗,一脚踹开锦绣成衣铺的店门,几乎要把两扇脆弱的木门踹破。他面色阴沉看着空无一人的铺面,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骂道:“他娘的什么玩意,怎么这家店每次都没人!”
站在后头的孙金颠颠儿的跑上前头,挤着眼睛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啊!这家店的掌柜特别的不是东西,一听咱们来了就跑到里正家里躲起来了,唯恐被咱们收走银子啊!”
还没等霍二发话,孙金又接着道:“不过今天倒是奇了,他们没躲到里正家里去,却是去了前头的卫府里。听着卫府是前一阵刚搬来的,特别有钱!”
霍二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将嘴里的草梗往地上一吐,拉起嗓门道:“好,那我们今天就去卫府瞧瞧,不定能有什么趣事儿呢。弟兄们,走!”
锦绣成衣铺离卫府并不怎么远,所以霍二一行人走了一刻钟都没有,便看到了模样朴素十分不起眼的卫府——斑驳的黑漆大门、长了青苔的黑瓦、锈迹斑斑的兽头门环,真是怎么看怎么破败啊!
哪里看出有钱了?
霍二瞄了一眼崭新的牌匾心道,也就这牌匾稍微拿的出手了。虽然心中非常怀疑“卫府有钱”的真实性,但再怎么样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吗?于是他就怀着这样的心态,抬手猛拍大门。
未久,里头隐隐约约传出一道声音:“来了、来了。”随即,门就被里头的人慢吞吞的拉开了一条缝。
霍二一方面不满意对方的动作慢,一方面也是故意想要吓吓里头的人,所以猛然出手将门推了开来。来开门的少年明显被吓到了,愣愣的退后了好几步,略显呆滞的对着他们傻看。
他一个跨步走进宅子里,又示意身后的弟兄们也进来,随后才对着吓傻了的少年啧道:“听你们是新来的,很有钱是吧?”
少年自然就是郑五,他犹处于惊吓之中,听他问话便不由得有些结巴的答道:“我、我不是新来的,我就是……就是来串门子的。”
霍二皱了皱浓密的眉毛,略一想便明白了这个人就是锦绣成衣铺的人,便又大笑了起来,道:“看来倒是我走运了,今天可以接连收两份大礼了啊!兄弟们,你们我是不是特走运?”
孙金一帮跟班自然笑着附和:“大哥自然是最走运的了!”
正当这群不请自来的人笑得猖狂之时,一道声音蓦地从里头传出来,不太响也不太轻,却恰好能叫所有的人都听清楚:“客人来了怎么也不知道请到里头来?难道是我平日里太宽容你们,纵得你们连礼数都不明白了?”
霍二等人听了这话,自然都是扭头看去。便见一个打扮雅致的少年郎从宅里走出来,唇角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从容而又镇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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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启顺的眼神在霍二等人身上转了一圈,见他们都是麻布短褐、满面胡须的样子不由心道:真是好一派绿林匪类的样子。一边想着,一边开口笑道:“几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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