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北、戎夷等国蓄谋已久,兵强马壮,陈兵边疆,这场仗很难打,不知道要打几年。”
陆云瑶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可是,你不是才入朝的新将么?朝臣和圣上放心你一个从没带过兵的新人去么?”
陆云瑶并不是打击墨长决,只是不希望他处于危险之中。
墨长决也明白她担心什么,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朝中无人,若非如此,太平年间,便是我再出众,朝中也不会如此看重一个武将,这是最适合的机会。”
“所以,世子是早就计划好的?”
陆云瑶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世子若是一早想要隐藏一辈子,会机会出现了,便积极把握住么?
她想起了在裕华院伺候他时,在书房看到的那些复杂至极的兵法图和地形图,墨长决一直在钻研这些东西。
墨长决默认了。
他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她。
陆云瑶从他的眼神中明白过来,可是她还有疑惑,“世子身在京城,怎会晓得边关如何?”
她还是不能想象,墨长决会早早谋划这些东西,将她瞒在鼓里。
墨长决的回答却亲口打碎了她的侥幸。
“我的母家虞家,是有名的大族,外祖教导出不少名士,桃李满天下,有许多消息渠道。”
墨长决一直与母家有所联系,青云便是外祖选出,从虞家送到平西侯府,替墨长决外祖照顾他的。
虞家虽没有在朝中做官的人,却和许多臣子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很多朝臣,早就对太子当政,横征暴敛,任意妄为不满,也对圣上重文轻武感到恐慌。
太平盛世倒也罢了,边陲小国本就对大晋土地虎视眈眈,京城却歌舞升平,毫无防备,指望那些蛮夷之人,能像被教化的中原人一样,遵守承诺,守护和平。
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墨长决知道,这场战争迟早回来,大晋疏于练兵,肯定会吃亏。
这场战争,也是清理朝廷的好机会。
太子当政,多少只知奉承,不做实事的官员尸位素餐。
大晋就像座外表华丽,内里却已经被腐蚀一空的空壳,表面看起来一片繁华。
只要有些微的外力入侵,便会打破平静的生活。
陆云瑶的手抖得厉害,“所以,老夫人过身,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她抬起头来,“你早就计划好了,这个时候出头,不论老夫人怎样,也要离开侯府?”
“云瑶。”墨长决抓住她的手,解释道:“不是这样,祖母的死只是一个意外,我也没有想到,祖母会这么快就撑不住了,若是祖母还在,国难当前,我也会站出来,相信祖母也会理解我。”
陆云瑶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了。
别开眼道:“你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是我不该瞒着你。”墨长决也没想到,陆云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以为,知道他名扬天下,陆云瑶也会跟着高兴,不会想这么多。
可对于女子来说,他瞒着这样大的事情,甚至还要去战场上拼命,现在告诉她早就准备这样做,陆云瑶难免会有被欺骗的感觉。
即便这是善意的欺骗,陆云瑶也有被愚弄的感觉。
她以为自己喜欢的,只是个平平无奇、混吃等死的侯世子。
结果墨长决告诉她,她喜欢的其实是个要上战场,为百姓拼命的大英雄,还问她高不高兴,骄不骄傲。
陆云瑶骄傲不起来。
她将墨长决关在了门外,只觉得心烦意乱,总想发脾气。
晚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葵水来了,怪不得这样容易动怒。
现在置气未免有失偏颇,她决定等葵水走了,再与墨长决好好谈谈。
墨长决识趣地没有留宿,回了侯府过夜,不过却把严姑姑留下了。
“姑姑以后是要以一直在这儿么?”陆云瑶抱怨道,“姑姑在侯府待久了,也有感情,世子怎么能将姑姑也带来。”
晚饭时,严姑姑便看出他们两个闹了别扭,陆云瑶单方面生气,世子想哄,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干脆回了侯府。
她笑着道:“我留在侯府,不过也是舍不得离开夫人住过的地方,生下的孩子,如今世子要离开,我对侯府哪还有留恋。”
“原来是这样。”陆云瑶道。
她垂头丧气的,“姑姑也知道,世子他一直勤奋练舞,学习兵法,想要从军么?”
“隐约知道些吧。”严姑姑道,“我也只知道老爷很是看重他,老爷是个严厉的性子,若世子不争气,老爷也不会这样在乎世子。”
“老爷?”
“我都忘了,你还不知道。”严姑姑道,“老爷就是世子的外祖父,夫人的父亲,虞氏家主,我当年是夫人的陪嫁,也是出身虞氏,叫老爷叫习惯了。”
陆云瑶点点头。
“老爷膝下并无儿子,只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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