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和外朝,虽然启悯说了我需要静养休息,无事不必问安,但高氏还是携着两位才人一起过來恭贺。我让人把她们送來的贺礼收好,在正殿见她们。春分适时的给我腰间垫了一个软枕,我微微一笑,瞥到高氏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腰上。
宫人上茶时,高氏殷勤恭敬的给我奉茶,却立马被春分拦了下來,笑道:“皇后娘娘如今已不适饮茶了,贵妃有礼。”
高氏一愣,忙道:“是臣妾考虑不周,还望皇后恕罪。”
我面上带着笑,轻声细语的说:“无妨,都是皇上太过担心我的胎,所以格外上心,连带这些奴才们也战战兢兢起來。毕竟……本宫是头次怀胎,不得不小心些。”
高氏一个忍不住唇角裂出嘲讽的弧度,虽很快就收敛起來,但还是被我看到了。做戏嘛,谁不会!你不待见我,我多恶心你几分,看你什么时候绷不住露出马脚!
芝才人跟着凑趣,笑道:“皇上对皇后娘娘格外体贴,皇后娘娘必定能为皇上诞下一个健康的小皇子的。不知道娘娘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
我掩唇笑道:“哪里就这么快有反应?不过才一个多月,听人说怀孕头三个月孕吐的厉害,本宫倒是觉得还好,就是腰肢酸软了些。”
另一位兰才人尖声道:“那皇后娘娘可要小心保重才是了,这怀孕到生产,还有八个多月的功夫呢!就算是到了生产那一刻,也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呀!想当初,贵妃娘娘不就是早产的嘛!”
高氏脸色一沉,冷冷道:“兰才人,皇后面前,怎容你放肆!”
兰才人不服气的撇撇嘴,可到底畏惧高氏的气势,瑟缩了一下,嘀咕道:“臣妾说的是实话呀!”
高氏是世家女子,从來不屑与她们为伍,以免失了身份。但凡这二位一开口,她就会不由自主的皱起眉。
我正要打发她们走,就听外面一声唱报,启悯下朝回來了。
众人纷纷起身,我也准备出去迎接,春分忙按住我,低声道:“您怀着身子,皇上说了,不让您随意走动。”
我一笑,便端坐不动。
启悯大步走进來,并不看跪着相应的高氏几人,径直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柔声道:“你觉得怎么样?早膳吃了些什么?用的香不香?”
我笑出声來,男人做戏比女人还厉害!眉眼弯弯的说:“我很好,你不必忧心,早膳用得也好。你别只顾着我,妹妹们都还跪着呢!”
他好像才发现似的,略抬了抬手,道:“你们都免礼吧!朕不是说过,无事就不必过來了,免得吵着皇后安胎。”他咬重了“安胎”二字,意有所指的捏捏我的掌心。
我扬了扬唇角,看向高氏,她垂着眼睑,眉心微动。
高氏施礼告退,启悯摆摆手,等她们走到门口,启悯用她们听得到的低缓声音温和的对我说:“等你诞下皇子,朕便立他为太子,继承大统。”
高氏的身子猛地一僵,好半晌才回过神來,匆匆出了正殿大门。
我叹了口气,靠在凤座上。启悯笑道:“做戏很累吧?”我神色一肃,道:“既然要做戏,自然要做足了。”
启悯笑了笑,说:“高氏并不知元曦的真正身份,她指望着将來有一天,元曦登上帝位,封她为太后呢!”
“后宫里只要生下皇子的女人,大约都盼着那一天吧!”
启悯冷笑道:“盼着当太后,可不就是盼着朕早日归西么!”
我一愣,挽着他的手臂笑道:“我可沒这么盼过,太皇太后都当过了,太后能有多大意思!”他笑着扶我回内室,我却拉住他,郑重的说:“哎,你得答应我一声,好好保重自己,可别……死在我前头!我可不想再当寡妇了!”
他笑着把我拥在怀里,下巴习惯性的磨蹭着我的头顶,声音温温的:“好,我答应你,肯定不死在你前头。”说着又长叹一口气,故作无奈的说:“你这霸道的小东西,连这个也要跟我争。”
我贴着他的胸口,微微的笑着。
外命妇们也得知了我的“喜讯”,进宫來贺过几次,我只见了大嫂等人,其余的便只收了贺礼以“需要静养”为名不予接见。
看着春分命人将贺礼搬入库房,我不由叹道:“怀孕还挺好的,至少收礼可以收的名正言顺些。可惜……”我抚着小腹,可惜这一胎是假的,而我,大约真的再也怀不上了。
高子媛,我一定要你的命!
刘有余不知我在想什么,顺着我的话说:“如今皇上在各处都安插了密探,专门纠察那些贪污受贿的朝廷官员,但也不乏某些官员巧立名目,什么老母大寿、夫人有孕都可以借机敛财一笔!不过,这些怎么逃得过密探的耳目?如今民间老百姓都在夸咱们皇上,吏治清明了很多呢!”
我笑了笑沒说话,启悯的皇位在有些人眼里來得不光彩,可是老百姓谁管你怎么当上皇帝的!只要他们能有饭吃,有衣穿,逢年过节能多出几个钱來给孩子们买些吃的玩的就满足了。
等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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