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依在启悯身边,曹红为难的走进來低头禀道:“皇上,娘娘,高氏不肯就死,说想见皇上最后一面。”
启悯蹙眉,声音冷冽:“不见!”脸色阴沉的看着曹红,道:“你如今这内侍省首领太监的差事是越办越好了!”
曹红吓得“噗通”跪在地上,连连请罪。
我拦住启悯,道:“你不必责怪他,既然高氏不想就死,那便由我去见见她吧!我刚好,也想送她一程!”
启悯捏了捏我的手,道:“有什么好送的?她那么恶毒的人,死了朕都不想再见!若是不肯就死,勒死是完!”我一言不发的望着他,他见我执意如此,只好说:“罢了,我陪你去,有些事,也是该告诉她知道。”
我们一同去了高氏所在的偏殿,启悯似乎真的不想再看到这女人,便在门口对我道:“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不要太久。”
“好,”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示意里面的人都出來,只让春分跟着我进去就是。
高氏垂首坐着,旁边的几子上放着白绫,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我冷冷一笑。
“启悯不想见你,你觉得做出这样的事來,他还会见你么?”我嘲讽的笑道。
高子媛扬起下巴盯着我,道:“我沒有害你的孩子,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
我轻轻一笑,抚着小腹轻声说:“你说得是这一个,还是三年前的那个。”
她尖锐的笑起來,道:“皇后娘娘说什么这一个那一个?您不是头次怀胎吗?难不成你之前怀过谁的孽种?”
我敛了笑,幽幽道:“这一次你确实还沒來得及对我下毒手,但是三年前,你利用元曦害死我腹中骨肉,你是抵赖不得的!启悯已容你多活了三年,你也该知足了!”
“启悯……皇上!”她忽然站起身,怨愤的看着我,“只有你敢直呼他的名讳,只有你他才会容忍!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好!当初先帝死了还不到半年,你就和他……竟然还有了孩子!你这不知廉耻的贱女人!”
我冷冷的看着她,她走向我,春分立即拦在我前头。她推开春分,面目狰狞的瞪着我:“我害死你的孩子又如何!难道要等你生下孩子來跟我的儿子争吗?一个宝月那臭丫头就够了!我怎么还能容下你继续跟皇上生下野种!”
“原來你以为宝月是我和启悯的女儿?”我勾了勾唇角,真是极尽讽刺!“因为宝月长得像启悯,所以你就一次又一次想置她于死地,丝毫不顾她还是个未满十岁的孩子!”
“孩子又如何!那臭丫头长着一张利嘴,心思恶毒哪里像什么孩子!”高子媛近乎凄厉的喊起來,“小小年纪就挑唆我和元曦的母子关系!跟你一样狐媚妖孽!我的儿子就被你们这对母女教坏了!”
我抿唇不语,深深皱着眉头,又听她道:“先帝在时你就对先帝不忠,死了更是肆无忌惮!只是我再沒有想到,皇上竟然会为了你……为了你不惜欺骗整个天下迎你为后!这皇后的位置本來应该是我的,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从正妻变为侧室,我的儿子也从嫡子变成了庶子,你叫我怎么甘心!”
她指着我的小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就算我不动手,也有人替我动手除去你腹中这块肉!”
“沒有人动手,”我淡淡说道,“我腹中根本就沒有孩子,这一次,我沒怀孕。”
她神色大变:“你……你……你竟敢欺君!对了,沈医令是你的人!我要去告诉皇上,你陷害我!”
“不是我陷害你,而是,我和启悯一起陷害你。”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出了实情。
“你说什么?”她好像不太明白。
我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一次,我沒有怀孕。自从三年前你害我小产,至今我都无法成孕,甚至以后都不能再有……你可知我跟启悯有多恨你了!真恨不得把你五马分尸!可是你百无错漏,启悯只好想出了这个法子,意在引你出手,但其实,不管你有沒有动手,你都该死。”
她听了先是无比震惊,却突然发狂大笑,竟笑出泪來,一边笑一边点头:“好啊!好啊!你再也不能有孩子了!你再也不能生下儿子和我的儿子争了!我死又如何?等我的儿子登基为帝,他一定会追封我的!”
“哼!”我冷笑一声,启悯说的不错,她果然痴心妄想!“你别做梦了,元曦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你胡说!”
我扬着唇角,残忍的笑道:“你只发现宝月长得像启悯,却沒发现元曦长得像我吗?”我不理会她扭曲的神色,继续说道:“当初为了保证元曦平安活下去,我与启悯谋划出换子一事……这么多年來,你难道就不会怀疑吗?从你们三人进府,启悯就沒有碰过你们,可是在我怀孕之后,你们三人就同时有孕,却偏偏你和我同一时间生产……从一开始,启悯就想好怎样帮我了。”
高子媛脚步踉跄退后几步,几乎不敢相信我所说的,但我还是提醒她:“你几次三番险些害死的宝月,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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