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九芸这么一说,心中难免起了恻隐之意,苏云道:“红火蚁不能渡河,此刻出现在此地,看来真有些古怪。”
伍益权看了看来时的路:“这里是横断山脉,离天墨山最近,这红火蚁出现在此地,不知其他几条路上有没有这个?”
张涵却道:“没听李师兄提过,想来官道、商道无事≯们需将此讯传回宗门,待长老们早有防备才是。”
九芸点头:“这个容易,我来出面好了°们去收拾一下,等我与师尊交代完后便即赶路罢。”
骡子性情有些暴烈,一晚待在迷宫阵中,兜兜转转不能出来,只好在阵中吃草,伍益权给它套上车架时十二分不愿意,又是颠脚又是甩头,伍益权冷哼了一声,双臂合围,掐了这骡子片刻才松开,骡子没想到光头竟然如此巨力,挣扎不得,岔了好一会气,吓得魂飞魄散,待光头再动手套车时,此憨货便乖巧了许多,老老实实低下头去。
那头收拾定当,九芸也回来了,四人上了骡车,伍益权依旧驾车前行。从辰起到午时足足走了五个时辰,骡车又道了分岔路上,此时伍益权指着正前方的路道:“那边是一个小村,我们去打尖,顺道采办些山货。”
张涵两眼一亮:“师哥,山民应该有野味,咱们买些,晚饭便可以吃点肉了。”
九芸却冷笑一声:“昨夜寒冰烈火蚁侵袭,不知道可有祸及这些凡人,你就知道吃,足见你没甚头脑。”
张涵被她说了一通,一时大怒,指着远处道:“你没瞧见那屋顶上的烟囱真冒着炊烟么!哪里有什么蚁祸,你乱抢白人,才真叫没头没脑。”
伍益权早就看惯二人斗嘴,别过脸去瞧也不瞧≌云却是个和事老,忙拉着张涵道:“好了,小涵子,阿九也是好意提醒咱们不是。好啦好啦,待会我们去寻些腊肉,路上带着吃好了。”张涵听罢,又看了九芸一眼,见她若无其事地眼望窗外,心中暗道:“哼,臭丫头要惹我生气,我偏不中你计,气死你!”想罢,半身倚着车厢,翘起二郎腿一荡一荡地吹起口哨来。
苏云见他神色前后变化极大,自然有些奇怪,不过见二人不再吵闹,也由得他们去了。
果然,走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到那个小村落。村中有十数间房屋,尽是土砖砌就,屋顶上铺满了厚厚的茅草,看来不算富裕,但也不至于败落。
他们抵达时已是正午,日头倒还不算毒辣,地上跑着数个光屁股孩童,正在扑腾玩耍≈见几间正对的房舍中,有几个妇人在里间拾掇米面,似在做饭。除了几个坐在树下的老年人外,竟看不到一个男子。
伍益权下了骡车,将骡子栓在一旁,九芸等自行下车,他却走到树底下对那几个老人说道:“老人家,我们是跑帮的,路过这里想采办些山货,不知这里有没买卖可做?”
此时几个光屁股娃娃已跑了上来,三三两两地躲在树头偷瞧,老人中看起来最年长的那个眯着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打量了片刻,才沙着声道:“俺听不见你说个啥子,你等等,”老人突然大声吼道:“瓜娃婆娘,你赶紧过来,有几个客人说事,你来听听。”
旁里一间稍大的房舍中出来一个妇人,年约四十,双手在腰间围裙上抹了两抹,走近来,看着四人半响,才道:“我家老头儿耳朵不好使,男人还没回来,几位客人有啥子事,且说与我听听。”
伍益权笑道:“大婶儿,我们是到山里买货的跑帮,经过此地,想借问下,贵地可有新鲜山货?
妇人憨憨笑道:“晓得,你们是要买山货是不咯,不巧,村里的男人都出去打猎了,大约午后便回,或者几位贵客等上片刻?”
伍益权笑道:“使得使得,还有一事,大婶儿,我们几个赶了一天路,想借地儿做个饭,边吃边等,不知方便不方便?”
妇人呵呵直笑:“做饭还不容易,正好我家里还没下米,几位不嫌弃的话,我添上些,同吃如何?”
伍益权便道:“谢大婶儿美意,就烦扰大婶儿,我们这几个兄弟吃的粮食待会一起算在买货的钱里便是。”
妇人笑道:“不过几碗饭,几棵菜,不值什么,不用算。几位贵客跟我来吧。”
四人便骡车拴好,直走入堂屋,看那妇人果然正在淘米,灶头的火已烧得极旺≥里头的是简易,五六张矮凳而已,连张饭桌也没有,四人便随便挑了几个小板凳坐下。等了片刻,妇人已做好饭菜,亲自端了一张木板,用土砖搭脚,将木板架在上头,这便是桌子了≈去将饭菜端上,只见八只碗中两只搁在一旁,还有六只盛满了米饭,又有四碟菜,张涵一瞧,不禁嘀咕起来:“怎么连块肉也没有。”
原来那桌上四碟全是笋片、松子、野菜之类,苏云忙伸手在张涵背上戳了一记,示意他别乱说话∏头妇人已走到树底下,招呼方才那老人回来,服侍他坐下,又对众人道:“几位贵客,方化雪不久,只有这些年前备下的粮食,连块肉也没有,见笑了,几位不嫌弃先将就着吃吃,等俺男人回来,应该有些鲜货,到时再送给各位。”
张涵不愉之色顿时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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