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别动。”杨衍手掌按在她肩头,略一用力,阻止她起身。
“礼不可废。”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偌大的房间,自他一进来,便显得逼仄,连呼吸都不畅快了,萧青蕤轻声开口。
掌下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她的身体在抗拒他,俊美的脸庞冷了冷,眉心拧紧,却在一垂眸,看到她露在衣袖外的手腕上缠着的丝络,所有的怒气,都堵在了心里。
“让朕看看你的手腕。”
杨衍不容她闪躲,长臂一伸,结实有力的手指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三两下把袄袖卷了上去,露出一截皓白手腕,修长的手指顿在丝络上,轻轻的抚摸,似带着无限怜惜,“还疼么?”
萧青蕤浑身一僵,杨衍这是什么意思?
“结了疤了。”
她含糊的说了一句。
杨衍似乎不满意她的回复,手指灵活的解开丝络的绊扣,轻轻一抽,将覆在伤疤上的丝络抽开了。
“太丑了,别看了。”
她肤质极好,肤色胜雪,透着玉般的光泽。可是,越是这样,越显得这条疤丑陋不堪,就像是极品美玉上的瑕疵,只是看着,都让人痛心不已。
“怎么不告诉朕?”
指尖轻轻的摸着这条疤,硬硬的,凹凸不平的触感,不难猜出当时的伤口有多深。
萧青蕤心口一颤,不敢置信的望着杨衍,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她不说话,杨衍喟叹一声,声音暗哑低沉,“放了多少血?”
心底涌上难以言明的恐慌,杨衍他想起来什么,明明那时候他昏迷了,他不应该知道的。
她要怎么解释?为什么她要放血喂他,为什么太医们束手无策的时候,她的血却能治病?
他会不会视她为妖孽?
不行,不能承认。
“是流了不少血,都怪我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割了道口子。”萧青蕤急忙解释。
“不小心割到的?”四目相对,萧青蕤强撑着镇静,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被他认为是心虚,她不敢率先转开眼,不得不一直对望。
杨衍的眼睛其实生得极好,并不算很大,却极为深邃幽深,薄薄的眼皮是内敛的内双,乌黑的瞳仁显得越发的有神,只是太冷酷了。
可这冷,却带着致命的吸引,看着看着,就被吸了进去,只想看看这双眼眸笑起来,会不会暖了些。
萧青蕤差点受了蛊惑,她掐了掐掌心,微侧了头,俏皮一笑,“是不是很笨?”
杨衍双眸一暗,她自以为掩饰的好,可他还是看到了她的慌乱,她还是不愿承认。
罢了,他不逼她了。
“以后不要再伤到了。”
说完,轻轻的放开她的手腕。
萧青蕤连连点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又忙忙的将手腕藏在袖子里。
一阵阵的心虚,萧青蕤飞快的转着心思,不敢和杨衍单独待下去。
“陛下,看看我捡来的那只鸟儿吧。不知道它醒了没有?”
杨衍沉默的点头。
外间,半夏得了吩咐,看着僵直不动的鸟儿,欲哭无泪。
“娘娘,那只鸟儿冻的时间太久了,没救回来。”
萧青蕤呆了片刻,“死了?”伤感的情绪一闪而过。
她觉得那只鸟儿和自己挺像的,原想着能救回来的,没想到还是死了。
“在那棵松树下埋了吧,它从树上掉下来,想必它的巢穴就在那棵树上〔算是重归故土了。”
半夏低低应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主儿这话有些不吉。
“珍禽园里养着许多奇珍,汪锦,着人送些过来。”杨衍淡声吩咐。
“不用了。”萧青蕤连忙拒绝,“我怕养不了,太娇贵了,万一让我养死了,徒增伤感。”
杨衍本想说死了再换就是,可触及到她伤痛的眼神,默默的咽下了这句话。
心里还是涌上了一股挫败感,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是这副清清淡淡的样子☆衍一再克制,勉力忍耐,才勉强保持平静。
负手来回踱步,看到她翻开的那本书,正是他命汪锦从文渊阁里拿出的那套里的一本。
走到近前,却见翻开的那页,恰恰是凉州府。
他站在书案前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觉得松了口气的萧青蕤,都不得不主动走了过去,“陛下。”
背对着她而站的高大身子,沉默的站着,听到她的话,才突然有了动作,用力的将那翻开的书页合拢,转身面对她的时候,双眸燃着灼灼怒火。
“萧青蕤”
嘶哑带着怒火的嗓音,突然戛然而止。
杨衍看着她平静的面孔,澄澈的双眸,汹涌燃烧的怒火突然被惊慌取代。
她怎么能这么平静?
“太闷了,朕去透透气。”
他走得极快,转眼间,人就出了殿门。
萧青蕤将目光从摇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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