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宫里。
“娘娘,明光阁查出来了,那些经书是长乐公主命人拿走的,长乐公主和冠军侯极为亲近,这事怕是替冠军侯做的。”
右低声禀告。
德妃端正的坐在几案前,案上鎏金卧龙香炉香雾袅袅,她闭眼凑在近前,深深的吸了几口烟雾,用这安神香压下胸口翻滚的恐慌。
“林政的手也太长了。”
许久,德妃睁眼狠声说。
“奴婢该死,没想到那个贱婢竟然识字”
当初林贤妃病逝后,六宫事务便全都交给了德妃,在她悄无声息的布置下,侍候林贤妃的人,宫女放出了宫,太监明升暗贬,弄到了诸如杂役局、米面醋局等等冷落偏僻的地方。而后,没多久,贴身侍候林贤妃的宫女就死得死,残得残,留在宫里的太监也被寻了错处逐出宫,或到上林苑,或到皇庄子里办差了。
所以,得知林政暗中寻找那些人时,德妃并不在意,即便是林政查出了些端倪,暗中搜寻宫里各位嫔妃字急,德妃也没乱了方寸。
毕竟,过了一年多了,林贤妃身边得力的宫人,死的也差不多了,料林政也找不出证据。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曾经专门侍候林贤妃泡茶的那个宫女,竟然识字。
“她被放出宫后,并未回家乡,在京里也没什么亲戚,年岁也大了,便拿着宫里发的遣散银子,去了奉慈庵◎奉慈庵在京里极有名望,京里那些公侯伯府,甚至阁老大臣家的女眷,经偿那庵里祈阁签~婢当时不好动手,想着她也只是个侍候茶水的,并不是贤妃的心腹,便缓了缓。”
说到这里,右面露悔恨。
“没想到她凭着泡得一手好茶,短短时间内便投了几位侯府夫人的缘,在奉慈庵里出了头~婢怕她乱说宫里的事,便使计让她染上了风寒。可不曾想,因她在那些有身份的夫人面前得脸,奉慈庵的庵主竟不惜银子的将她救了回来~婢当时特意打听了,她虽然捡了一条命回来,但是嗓子烧坏了,再说不了话~婢想着她不识字,又哑了,就算装了一肚子的话,也漏不出一点口风≈怕再动手,惊动了奉慈庵,所以,就放了她。”
右若是知道这个贱婢识字,断断不会饶了她的。
“人已经到了林政手里,不要再轻举妄动。”德妃冷冷的剜了右一眼,寒声说道。
“林政怕是疑到了本宫。”
啪一声脆响,德妃留了许久的长甲,折成了两半。
“不然长乐那孩子不会来本宫这儿,还让本宫写谜语。”
还是字数那么多的谜语,恰恰里面有些字眼,极为熟悉,德妃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她心里藏着事,看别人就分外仔细。
“奴婢死罪。”右身子发寒,咚咚咚的磕头,不一时,额头就乌青一片了。
“若不是这点儿上韦家出事,你真的该死。”
德妃轻柔的话语,阴森的可怕。
右听出了她的杀机毕露,浑身发冷,差点瘫在地上。
“丽嫔那儿你给本宫盯好了,若是再出现一点儿纰漏,本宫不会饶你第二次。”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好这事儿。”
寒天腊月,没有炭盆、没有熏炉,冷宫里冷得冰窟一般。
韦丽嫔长了这么大,从没受过这种苦▲经她以为因为自己是庶女,在府里处处矮嫡姐一头已经是人生最难以忍受的事—此她在姨娘教导下,暗中练身段,因为姨娘说过,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资本就是脸和身段。
后来,她果然凭着姿容艳丽,能歌善舞,选入宫中。
入了宫,凭着自小练就的察言观色,她很快得宠。
见到陛下之前,她从不知道世上还有这般俊美伟岸的男子,能入宫服侍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荣耀。
她也确实足够娇媚艳丽,第一次侍寝后,着实绊住了陛下一段时间。
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岁月,甚至生了痴念,想陛下眼里只有她,夜里只拥着她。
但这个痴念,很快就碎了。
陛下在女色上太纵肆,他确实喜欢她的娇媚,却也喜欢谢安嫔的清傲,喜欢柳美人的柔婉满宫嫔妃,他兴致上来了,不一定就宠哪一个。
她是个自小就在嫡母手下讨活的庶女,早早的就知道世间事,大抵不能如人意,更懂得再多不甘、再多伤心,都比不上让自己活得好重要。
知道自己入不了陛下的心,韦丽嫔伤心了一阵,那点痴念便散了。
而后,一门心思想得便是得宠晋升位份,她要在宫里熬出头,她要风风光光的活着,要昔日瞧不起她的嫡母、嫡姐等人,跪在她脚下。
当她被封为嫔时,她确实成了家族的荣耀。嫡母等人进宫会亲时,终于跪在了她脚下,那一刻,韦丽嫔如愿得偿。
她以为自己终于心满意足了。
直到萧氏入宫。
一个卑贱的舞姬,被安宁长公主当做货物一样的献给陛下,下贱的勾引了陛下♀个女人,刚入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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