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热闹,十里八乡的“会头”带着自己的那班人马到州里来展示各自的才艺∠乡的从南门进,北乡的从北门进,东西乡的从东西门进,城里的居民走出自己的家门,东一头,西一头,眺望着,四里八乡的乡亲排在了大街两厢,伸着脖子瞪着眼睛看着城门那个方向,随着锣鼓声由远而近,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人扭着、舞着、蹦着,越来越近了,越来看得越清晰了,小车会,吹喇叭,嘀哒、喇嗒、嘀喇嗒,走旱船、登高跷、五虎棍,各领风,每个会员都忘掉了原来的自己,猪八戒背着媳,把大家逗得嘴咧得像个瓢儿,这拨儿来了看得嘴还没合上,而下一拨儿又来了,每个人都怪自己爹娘少生了一双眼睛,又怪爹娘为什么不让自己长高一点儿呢?
这庄稼人,买卖人,忙活了一年,紧张了一年,抽筋扒骨了一年,只有这一刻,才真正放松了、宣泄了,一年到头儿如果都这样该多好啊!
这年虽然好,但总不能天天过,过了十五,刘掌柜估摸着商家们的货应该卖得差不多了,他又该做他的买卖去了。
人过了年,口也过了年,口天生不是圈着的玩艺$果要天天圈着它们,会把它们圈死了,牲口闲了一个月,把它们闲得“五脊六 ”,出门不用扬鞭,踢里扑腾就撒了欢儿,两个伙计紧抓慢挠儿才撵上,刘掌柜骑的小毛驴子,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但把它也累得气喘吁吁的了。
刚过了年,家家门口都贴着红红的对子,村村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新景像。
延庆比关南冷得多,越往南走,削脸的寒风越来越柔和,过了北京,到了天津,按说,应该更暖和一些,可并没显得暖和,而更冷了,甘冷甘冷的,因何这样呢?天津挨着大海,那浩瀚的大海,需要大量大量的热量,才能把寒的温度提升上来,所以,虽然天津比北京要靠南,但它的春天反倒比北京冷。
骡马是识的,不用桥,就奔了那往场的徐家车马店,因为刚过了年,头一遭来这里,免不了相互问询:“过年好?”之类的话。
在徐家车马店住了一宿,第儿天进货,接着又是往回返,货在张家口各店分发完毕,回到临河家里,大儿子向刘掌柜禀报:“知州老爷给您捎信来了。”刘掌柜打开书信,见是让他到州衙一叙,刘相公不敢怠慢,第儿天直奔州衙,见得知州,问知州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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