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鞭儿的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那陆小吏怕掌鞭儿的自己睡在窑子里不踏实,不好意,也在隔壁找了个儿陪了掌鞭儿的一宿。
洗漱完毕,在门外大声说话,故意让掌鞭儿的听见。
掌鞭儿的听见小吏说话,赶紧出了房门,见了小吏,脸一红,言道:“您也在这儿啊?”
“哎!这地方我经常来!”
“啊……您经常来?这得多大开销啊?”
“不贵!一宿也就两钱银子。”
“啊?这还叫不贵?”
“唉!你这个人哪?这人挣钱,为了干吗呀?不就是为了花的吗?花了的钱,才算是你挣下了!不然啊!你挣了多少钱,也等于没挣!”
可我这一年也就挣三四两银子,我都花在这儿了,我们家的孩子大人去喝西北风啊?”
“要不说咱们得多挣钱哪?挣了钱咱还怕花钱吗?怎么样?昨天那个儿比你家那弟妹强多了吧?”
那掌鞭儿的没有言语,心里琢磨着,比自己那笨媳自然是强多了!
小吏见他不言语,又烧了把火,言道:“什么哥们不哥们?爷们不爷们,谁挣了钱往谁家拿,谁享受了的是他自己赚下啦!”
这掌鞭儿的听见此话也有道理,问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着啊?”
“你现在啊,你这么着……”
然后那小吏就附在掌鞭儿的耳朵边说起了悄悄话儿。
说完悄悄话后,小吏又塞给了掌鞭儿五两银子,又趴在他耳朵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就各奔东西了。
掌鞭儿的回来照常跟着刘掌柜发货走货,可在发货走货的时候,他却不像从前了,吃饱了饭,混天黑,而是提着心,盯着事儿,可他盯着的不是刘掌柜的事,而是那小吏嘱托他的事。
掌鞭儿的从京津过来的时候,总是从京津带来一些新鲜的俏货,什么刚进口的洋烟卷、打火机、香胰子……掌鞭儿的把这些东西,小恩小惠,送给张家口铺面的帐房先生,从他们那里探询他们掌柜往这里销货的价格。
掌房先生得到了小恩小惠,自是吃着谁就向着谁,告诉了小吏,刘掌柜发给他们这里货物的价格。
那掌鞭儿的从张家口回来,又带过来一些土货,柔的小羊羔毛皮子,蒙古的蒙古,送给天津的洋行老板和他们的账房先生,得到了洋行老板和账房先生的好感,洋行老板和账房先生自也是无以报答,掌鞭儿的向他们问自己掌柜的进货价格,洋行老板和账房先生也并不多心,本认为这是一句话的事,也就告诉了。
掌鞭儿的得到了这些信息,回到临河,向刘掌柜说了瞎话请了假,到延庆城里陆小吏那里告了秘,自然陆小吏又给了他不少好。
陆小吏得到了一系列信息,又买骡子,又买驴,又置买牲口使的鞍韂嚼环,跟那掌鞭儿的说:“你能不能上我这儿来干呀?”
掌鞭儿的言道:“这恐怕使不得吧?”
小吏言:“你不跟我一块儿干,我心里真没底啊?”
“你心里还没有什么底啊?到哪儿取货,到哪儿销货,进货什么价格,销货什么价格,我都告诉你了,你还心里没有底哪?”
那掌鞭儿的附耳跟延庆城里的小吏嘀咕了一阵,小吏咧嘴一笑言道:“那么说,你跟那面,比跟这面对咱们的买卖更有好?”
掌鞭回答:“自然是。”
“那你就跟那面,这面儿我就一个人支应着。”
掌鞭的要回去了,和小吏临分别,掌鞭的又跟小吏嘀咕了一句话,不知掌鞭和小吏说了什么?
那小吏在人市上雇了一个伙计,哄着一把儿骡子,就下了天津卫。
小吏到了天津卫找到了洋行,跟洋行老板谈起进货事宜,这老板看来的人是个新面孔,就瞎“白话”上啦,明明卖一个钱儿的东西,跟人家说是两个钱。
小吏嘿嘿一笑言道:“既然敢往这条道上跑,就不是棒槌,掌柜呀?您往实在里撂,不要跟我山呼黑!”
掌柜言道:“咱买卖人是实打实的,我怎能跟您山呼黑哪?山呼黑能做得了买卖?”
小吏又嘿嘿一笑言道 :“您看我是哪儿的人啊?”
“听口音您应当是京北延庆的。”
“我跟您说一个人,不知道您认识不认识?”
掌柜言道:“您说。”
小吏说:“延庆的刘元允。”
掌柜言道:“自然认得,那是我们的老主顾。”
“既然是这样,我问您,您给他什么价格啊?”
“您哪?甭跟他比!一啊!他是我们多年的老主顾啦!二啊!他要的货量大!我们自然就会优惠他一点儿!”
“他是您的老主顾这个不假,可要的货量大?我就想说说啦,您准能肯定我以后要的货量大不了吗?”
“我说哥哥呀!您现在要的货,不是量还没大哪吗?要大了的时候,再说大了的!
现在呀,我也只能按大价把货批给您,那刘元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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