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宝人心里一沉,快步走进里屋,只见安王正眉头紧锁地坐在‘床’沿,路长生则拿着一件黑‘色’大氅立在他身边。。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
见到甄宝人进屋,长久未见的路长生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对她抱拳施礼,神‘色’肃然,倒让着甄宝人有些不适应。
她微微颔首示意,能猜到他态度如此前倨后恭,应该是因为自己帮助守住了颍州城的缘故。
秋芝、‘春’雨和‘春’杏正忙忙碌碌地换着冷水‘毛’巾,替薛晓白降温。
听到响动,安王抬头看到是甄宝人,眼神儿顿时温柔起来,压低声音说:“是不是我们吵醒了你?你有伤在身,也帮不上什么,不如好好休息?”
“我已经醒了,听到楼下有动静,过来看看,薛少爷他......没事吧?”甄宝人抬头看着‘床’上的薛晓白,烛光下,他一张脸烧得通红,眉头皱锁,脸上汗水晶莹,看样子是有些烧‘迷’糊了。
“郎中已经开了退烧‘药’,刚刚喂他吃了,他也是打小习武,身体底子好,挨过这一阵,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安王边说边站起来,“将士们还在等我开会,我先走了,这里你就照应着。”
甄宝人点点头,送他来到屋外。
路长生则识趣地先走几步,到垂‘花’‘门’口边等着。
“明日一早大军就要拔营了,我无法‘抽’身再来看你,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快点好起来。”安王紧紧握住甄宝人的手,轻声说。
“这么快?!”虽然清楚知道眼下安王最大的任务是将戎敌赶出大周的国土,但两人刚刚见面又要分离,再见面又不知是哪一天,甄宝人还是有些不情愿。
“升州地处偏僻,缺医少‘药’,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必须尽快结束诚王叛‘乱’;淮河两岸的州府十去其七,中原的城池绝不能再丧于敌手,战况如此危急,实在耽误不起。”安王剑眉深锁,实言相告。
“唉,思铭你要保重。”甄宝人将安王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按了按,低声说。
“不用担心,我的命硬得很,不是区区西戎人可以动得了的。”顿了顿,安王看了一眼屋里,又看着甄宝人,眸光闪烁,“宝儿,我将晓白‘交’给你,你安排人好生照看,待他康复后准他去十字军从军。说起来,这孩子和我打小就投缘,几乎无话不谈,爱好也诸多相同,所以.....在你这件事儿上,我有点对不住他,可我也想过了,这天下什么都可以让给他,惟独你不行。”说罢,他重重地握一下她的手,一扫眼眸深处的内疚,转身走向垂‘花’‘门’。
甄宝人目送着安王离开,心情有些复杂。
她完全听得懂安王的意思,这也是这个男人的高明之处,他不仅不回避薛晓白喜欢甄宝人的事实,反而将他‘交’给甄宝人来照顾,处处将甄宝人当成薛晓白的长辈,既巧妙表明自己的态度,其实也是变相让她表明立场。
可他不愧是深谙兵法的统帅,他‘逼’对方表明立场的办法不仅不令人讨厌,反而显得光明坦‘荡’,甚至更近一步,向甄宝人表白了他的一片深情。
“天下什么我都可以让给他,唯独你不行!”试问,从这样身份的男人嘴里讲出这样一句话,哪个‘女’人会不动容呢?
甄宝人是‘女’人,自然也就不能免俗,为了这句话,心情也‘激’‘荡’了一小会儿。
可她此刻更多的是理智,她真的不知道两人这次分手之后,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间,或者还能不能见面。
有些事儿,即使安王贵为亲王,也未必真正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
见安王离开,路长生迎上几步,将大氅披在他的身上。
安王在垂‘花’‘门’处驻足片刻,却并未再回头,而是大踏步离开,夜‘色’中只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
甄宝人怅然若失地站了一会儿,折回屋里,薛晓白仍旧昏昏沉沉,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她见秋芝连日熬夜眼圈发青,两丫鬟也是呵欠连连,便说:“你们去歇会儿吧,今夜我来照看薛大少爷。”
“这如何使得?姑娘身上有伤呢。”秋芝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们三个人呢,轮换着就是了!”
“我的伤本就不算太严重,而且刚睡了一觉,现在也睡不着;再说,你也知道,他这病多数是心病,心病还须新‘药’医.....”她微微沉‘吟’。
秋芝见甄宝人双眸清明,确实毫无睡意,她心里也认为薛晓白病情突然恶化,应该是亲眼目睹姑娘和王爷在一起所导致的。“就依姑娘的,那俩丫头就让她们好好睡一晚,我就在旁边那屋里趴会儿,若是有事儿尽管叫我。”
甄宝人点点头。
秋芝带着‘春’雨和‘春’杏退了下去,甄宝人来到‘床’前,取下薛晓白额头的‘毛’巾,掌心轻搭,顿时一股炙热顺着肌肤传了过来。
她心不由地一紧,这么烫,岂不是要将人烧坏了?可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有退烧针可打,只能用凉水这个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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