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宝人进了房间,秋芝立刻打水前来梳洗,刚安顿好;掌柜的过来敲‘门’,替隔壁那对母‘女’来表示感谢,并且再三表示怕病人过了病气,不便过来道谢,请贵人不要在意。-叔哈哈-
甄宝人知道她们不愿意和自己照面,也并不揭破,让秋芝去应付。
待掌柜下楼,正好是楼下大堂开晚饭的时间,随着客人们三三两两坐下来,杯盘碗盏互相磕碰,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大堂里便喧嚣热闹起来。
秋芝将晚饭端进房间,怕吵着甄宝人,出去的时候随手将‘门’带上。
恰在这时,从‘门’外撞进来一个留着短须身着青‘色’锦衣的大汉,声如洪钟地说:“他‘奶’‘奶’的,总算有个地方落脚了,掌柜的,快来个地方睡觉!大家说说,丁里镇几时成了鬼镇?人影都没有一个。”
那掌柜迎上去,一脸沉重地说:“客官,一听你就是路过的,不知道丁里镇的事情,西戎围困颍州时,有个叫耶律啥的曾经在丁里镇扎营,把镇里的男人全杀掉了。后来安王回师,带三万骑兵偷袭他,一下子杀了他一万人,流出来的血都齐‘门’槛高,尸体堆起来象小山,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怨气冲天,谁还敢住呀?”
听到耶律鹤的名字,甄宝人下意识放下筷子,侧耳倾听起楼下的谈话。
那大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拍桌子说:“他‘奶’‘奶’的,北蛮子着实可恶。好在安王及时赶回来,否则咱们大周就危险了。”
掌柜说:“可不是,当时我都觉得完了,北蛮子一口气都打到扬州了。”
一个‘阴’阳先生打扮的客人则‘插’嘴说:“要不是颍州城多守了一个月,只怕他们都打到升州了,太后只怕也难保啊!”
另一个北上京城的茶叶商人也心有余悸地说:“可别提那段闹心日子,我压着的茶叶全烂在仓库里,几千两银子打了水漂。本指望到京城里收些债回来东山再起,但听说京城如今不太平,可是真的?”
‘阴’阳先生‘阴’恻恻地说:“菜市口几乎天天有人头落地,你说太平不太平?”
茶叶商人倒吸一口气,一张又胖又白的大饼脸又白了几分。
那大汉则摆摆手说:“这位客官,别被他吓着了,掉的全是达官贵人的脑袋,都是跟着诚王造反的,跟咱们小老百姓不相干。”
那茶叶商人站起来冲他拱拱手说:“这位大哥,可是刚从京城过来?”
大汉点点头。
茶叶商人好奇地问:“如今京城里哪些人死了?又有哪些世家倒了?”
“听说大皇子夭折了,魏贵妃、康王和诚王妃都下了诏狱,真是作孽,听说那诚王妃即将临盆;朝廷还在追查诚王的及下落,据说逃到了琉球群岛去了,已自立为王,也不知真假。东平侯结好西戎蛮子,被御史参了一本,听说原本是要下诏狱的,魏铭秀以自己救驾之功求情,太后削了他的爵位,贬回原籍。镇国公是被诚王杀的,他一死,催债的挤满了‘门’,听说如今要卖祖宅了。鲁国公支持诚王叛逆,被太后满‘门’抄斩,御史中丞胡大人家也是如此、翰林学士何大人被腰斩弃市……”也不知道是大汉的记‘性’好,还是就喜欢八卦,一一道来,如数家珍。
在场众人无不心惊,包括甄宝人。
在她的印象中,太后一向以仁恕宽和示人,这回竟然‘性’情大变,大兴诏狱,凡是与诚王往来甚密的统统以叛逆论罪,动辄就是满‘门’抄斩,难怪京城里人心惶惶。
甄宝人敏锐地意识到,可能是皇帝真的不行了,太后痛失长子,这才迁怒与这些人。
那大汉又说:“不过,这些老的不倒,少的也起不来。象扈国公的孙子薛晓白,才十六岁,这次在与西戎作战时表现英勇,已被提升为护卫将军;东平侯府的世子魏铭秀袭了东平侯的爵位,担任殿前副指挥;那个京城甄府的三老爷,听说才二十二岁,因为护着太后逃出京城,也一下子从正六品的内殿都知升到正五品的副都指挥使,将来前途不可估量……”
甄兰馨来信也曾对甄宝人提了这件事,说甄世峻如今在甄府里越发是横着走了,下人们趋炎附势,对老祖宗和伯爷开始阳奉‘阴’违了。
“……倒是铜雀大街温府,还是一‘门’无尽的荣耀,老温相爷死在泗州,谥号为文忠,加封忠勇公;晋阳郡主为国捐躯,被追封为婉柔公主,谥号‘义’,她唯一的‘女’儿也被封为安福县主。前些日子,老温相爷与婉柔公主同时出殡,沿途人家几乎都设了路祭,哭声动京城。”
那‘阴’阳先生不以为然地说:“若真是一‘门’荣耀,怎么反而取消了安王与温姑娘的婚事,国家正在用人之际,温相爷主动要求回家丁忧也不阻止?”
大汉不服气地说:“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听说温相爷被诚王关押期间,没少受折磨,身体大坏,还得好好将养一阵子;再说,他也是常人,骤然遭此巨变,父孝、妻孝在身,怎么能不消沉?便是朝廷想启用他至少也得一年之后。至于温姑娘和安王的亲事,听说是她至纯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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