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茶楼内蔓延着田江行凶得逞的猖狂笑声,眼底尽是鄙视地看着神态恍忽的温得熊,“圣上谕旨,不论时局再坏,温家也不得再掌兵权。”
梁王入戏秘盒前,已经叮嘱过几个该注意的世家,不得再被起用,温家就是其中之一,潜藏在其间的几个暗卫早就有了第二代,甚至第三代,全都是无怨无悔地陪伴那些家族的孩子一同成长。
为的正是此时此刻,东越国君不希望有无法控制的事发生,一旦让昔日掌握有实权的世家再度接近权利,东越必定陷入不可转圜的危机。
东越不愿受控且自视甚高的百年世家实在太多了,好容易因为两王之争削弱了好几个势力,怎可能让他们有机可乘!
没有理会疯狂宣告任务完美成功的男人,颜娧缓步起身来到半跪在地也不愿奉上双膝的男人身旁,轻点他肩颈穴位,三两下便松了紧咬的牙槽,塞进一颗僻毒丹,在他耳畔细语了几声。
一时间温得熊疲态尽褪,捂着颈项的指缝血色瞬时由黑转红,双眼充红地看着那俏丽可人的丫鬟,心急地想起身确认消息真伪。
颜娧拍了拍宽阔的肩背,以眼神示意少安母躁,泰然地取下墙上的匕首,不及不徐地来到被反手扣着颈背男人眼前。
恰似随时能削上一刀地左右翻看利刃,姣好的菱唇噙着寓意未明的浅笑,羊装不解地偏头问着方桌前的男人:“爷,喜欢下毒的人,身上会不会有解药?”
承昀回以宠溺的眸光,薄唇勾着温柔的弧度道,“十有八九都会有。”
“真的啊!”颜娧不经意地迅速反手乘风,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仔细看清就像匕首划过脸颊那般,在田江颈间划了一道相同的浅痕。
田江吓得瞠目结舌,根本没看清刀柄上的血痕从何而来,急着挣脱束缚找寻解药,却跟温得熊一样动作越来越迟滞,好似毒入五内般地虚软无力,眸光迫切地想活下去,嘴里喃喃不停地含湖着话语:“腰…白…白…鼻…吸”
呵!颜娧那作弄人的狡黠一闪而过,短短的几个字,表达了解药与用法,看样子真的挺怕死啊!
看了看人,又看看腰,果真有一个小小的锦囊,不由分说地扯下锦袋,却是意兴阑珊地倒在桌面上,不乐意地努起唇瓣,戳着桌上唯一的白色药粒,一副为难的样子,惹笑了眼前的男人。
承昀长臂一展,那清瘦的身躯就落入怀抱,轻轻地落吻在发梢上,“怎么了?娧儿有什么无法解决的?”
“我不小心把他也给划伤了,看起来他也毒发了,可是解药只有一颗怎么办?该救谁呢?”颜娧那温婉可人的眸光说得那叫一个心疼不舍,不知道的人真会信了她两个都想救。
田江急着想上前,却没想到肩头的箝制之力越来越大,胸口气血翻涌,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一时间竟分不清颜色。
“血都吐了,看起来应该是没救了,救另一个吧!”承昀一脸嫌恶地看着被弄脏的地板。
颜娧握着解药认同地点点头,拿着解药休地滑过田江眼前,体验了一把看得到吃不到的懊恼,接着提气将药粒化为齑粉,放到温得熊鼻腔前,没两下就被吸得一干二净。
田江绝望地看药物被丝毫不剩地吸入鼻腔,心里凉了半截,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里?
倏地,肩上的压制被松开也没能让他振作心神,颓然无力地顺势倒下,茫然地凝望茶楼藻井,静静等待死亡来临。
“爷,好像真的快死了。”颜娧不安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凝着黛眉忧心地问道,“要不要丢出去免得脏了茶楼的地儿?”
“死透了再找个好时间处理,半死不活的容易被误会。”承昀搂着不盈一握的纤腰,看着一旁两人交代道,“这种事儿应该不用本世子教你们吧?”
“不用——”楚风连忙踢了田江一把,扬着讨好浅笑道,“毁尸灭迹这种事怎么可能烦劳主子来做?”
慕钧:……
这巴结讨好的功夫,他学得慢了,算了反正也不靠阿谀奉承混饭吃,把脚下的人踩紧了比较重要。
都说人吓人吓死人,才看过人毒发,果真特别容易入局,明明不是被匕首划到,也能把人吓得半死不活,看着眼前等死的男人,真不知该说他些什么……
反倒是温得熊得了僻毒丹之后,迅速地运气打坐,让解药迅速地走了几个小周天之后,面色也不再一片死灰了。
“爷,下次能不能带妾去那些不会死人的地方?”颜娧努着唇瓣撒娇,故意加深田江必死的错觉,她也好奇他能不能被自个儿给吓死?
“娧儿啊!妳这要求可比登天还难了,”承昀气笑得无奈摇头,“茅坑都能有人跌进去淹死,世上哪个有人烟的地方不死人?”
“也对啊!”颜娧偏头瞟了眼面色苍白的田江,“那他什么时候死呢?”
“快了,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都能下手,老天通常收得比什么都快。”承昀看着面色又陷入一阵铁青的田江,不由跟着颜娧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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