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瞟着长中的印信犹豫许久,温得熊终于忍不住地呐呐问道:“难道你们就这么放心我?”
“因为比起你还有更不放心的人啊!”
颜娧换上了一袭鹅黄半臂襦裙,青丝挽上灵动可人的双平髻,从二楼雅间探了半身出来,慧黠的眸光格外惹人怜爱,唇瓣勾起温暖弧度的同时,也撩动了楼下三人的唇瓣。m.ζgx.
身旁两人回神恭谨揖礼,温得熊还没找回飞到天外的思绪,眼底仍冒着甜美的笑颜,被楚风一扯才敢忙跟着揖礼。
听着两人恭谨地喊小丫头为主子,温得熊直觉有些有些诡异面熟啊……
刚刚进去两个男人,现在成了女子,一路上陪着他们几日的两名男子,是女子?还没来得及消化心中疑惑,雅间里又出来了一人。
那英姿挺拔的身影覆着一袭墨兰绣面的锦缎,窄腰上悬着凋琢着蟠龙禁步更是越看越熟悉,奇了个怪的是男人竟然不笑了……
路上对主子呵护备至的小厮,竟摇身一变成了仪态优雅,恰似集世间雍溶于一身的矜贵公子,反观原来那濯濯如春月柳的少年公子,现在成了甜美可人的小丫鬟,这俩人有那么喜欢角色扮演?
入了暮春城不光角色变了,连性别都变了?
颜娧轻巧小跑下楼,敛手于后,绕着温得熊走了一圈,品头论足道:“不错不错,穿上官服还是人模人样啊。”
“爷。”看着久未谋面的承昀,楚风与慕钧心里高兴啊!纷纷凑上前去就像狩猎成功等着嘉许的忠犬,非要等到主子的夸奖般热切。
温得熊:……
听着两人围着男人频频频频关心,他全然没搞懂眼前什么情况,现在的小丫鬟叫主子,原本的主子叫爷,贵圈真乱啊!能不能给点注意力?就夸他人模狗样?
倒是丫鬟打扮的颜娧偏着头打量着他好几次,令他一颗心慌得蹦蹦跳,一时间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谁的主场?
高官厚禄的确足以吸引他,贪念啊!谁能真正放下贪念?
偏偏他长了一张令人失望的脸,始终没有得到被上峰正视的机会,都已经年过五十还不过是个小县城的老捕头,现实早就磨平了他的雄心壮志了。
因此,穿着这身威武挺拔的官服,心里多少都有点膈应……
“姑娘?”被品头论足了半刻钟,温得熊终于不确定地开口喊人,“据小的了解,暮春城的谢同知来历可不简单。”
“不是问题。”颜娧落坐在四方桌前,澹定地添茶品茗,直到熟悉的白牡丹茶香沁入心肺,才噙着似笑非笑的眸光看向男人,“眼下的暮春城听慕将军的,以后的暮春城听你的。”
“怎么可能!即便是守城的驻军也得听从谢同知”号令。
温得熊的话语消失在那明媚可人的注视下,对于几人的来历更忧心了……
“暮春城战不得,但是劭县得战,而且东越必败。”承昀跟着落坐,接过那茶香四溢的的茶盏相邀,“这时候当真要来盏茶压压惊。”
温得熊:……该压惊的是他吧?
“该给你的帮助,都会给你备上,这座城除非你撒手不干,否则没人奈何得了你。”慕钧边说边掏着身上的各式令牌,最后将鳄军虎符也摆在桌上。
附近几个郡县的所有兵力都在这儿了,几位假官空有名衔,真要决定什么事儿,没有他们这些人手来执行,能变出什么花?
主子的确说了,要给他们官位,没说要给实权啊!而且事关边境大城的安危,怎么可能真交托到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手里?
温得熊:……
绝了!真的绝了!当了那么久的总捕头,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桌上的那些令牌,原来有备而来可以这样用的……
“你嘴里的谢同知已是一抔黄土,现在的谢同知怎么来也不需要细究,好好敬着,做你该做的事儿就好。”
楚风没等慕钧话毕,不着痕迹地缓缓走到支摘窗旁,跟主子交换了个眼神后,将窗外的隔墙耳给拎了进来再关上窗。
那动作迅速且一气呵成,把温得熊吓得不轻,再看清来人后,呐呐指着还在地上打滚唉嚎的男人,“田江?”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小捕快,怎会在外头偷听?他跟着两主仆的脚步来此,还特意交代了他,要好好安顿带回来的村民,转眼间他也被跟踪了?
“你看看,多少人盼不得暮春城平安无事,你心里想要的不见得是别人想要的。”颜娧唇瓣噙着一抹是不关己的冷笑,睇着温得熊那心惊不矣的手足无措。
关于要交托事关四国安稳的大事,裴谚可是做足了功课,将狐徽送往越城回来之后,就想尽办法调查关于温得熊的一切。
温家在厉耀还没进戏秘盒之前,也算得上一方勐将,只是厉耀倒下后,不愿臣服两王,坚决恪守纯臣之名,没多久就被告老还乡了。
也是因为自小沐浴在老父亲不畏权势所迫的忠贞信念,温得熊混得再怎么差也没有埋怨过父亲半句。
时势造英雄,当下的东越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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