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墙沿跌坐在地,老天爷夺走了我的父母、孩子,现在连前夫都不放过了吗?
我从不信命,可这一刻却觉得自己就是扫把星。
我捂住脸忍住哭腔,跪着爬到医生面前,哀求他一定要想办法救好程嘉逸。
医生说他们会尽力,但建议我通知家属,做好最坏的准备。
他说完进了手术室,我再次瘫倒在地。
我是恨他,最恨他的时候恨不得他去死,去阎王爷哪儿换回我儿子的命。可如今我已经不是那么恨他了,我甚至感激他救了我,更自责他是因为我才一再受伤的。
如果不是我,他还是那个潇洒帅气、呼风唤雨的程嘉逸,而不会是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重症患者……
我怨他害了我的儿,而我又何尝不是害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有护士把我扶起来,安慰我要坚强,还往我手里塞了张纸。
当看到“病危通知书”几个字时,我整个人都懵了,但我也知道这种时候得联系他的家属。
我给护士借了手机,想了半天只记得住周文浩的号码,最好只好拨给他。
他接得很快,情绪低落的问:“哪位?”
“苏爻,把吴斯年的号码发到这个号码上来。”
眼下我实在没精力应付他,说完就要挂,他还在说:“你在哪儿?”
生死未定的情况令我情绪特别激动,我生平第一次对他冷了声:“周文浩,如果程嘉逸死了,我们都得替他陪葬。但在此之前,请把吴斯年的号码给我。”
他应该是被我的话吓到了,好几十秒没有说话,我又催促他发号码然后挂断。
收到号码后,我给吴斯年打了电话,请他让程嘉逸的父母尽快来市三院外科大楼的手术室。
吴斯年带着程嘉逸的父母很快赶来了,覃柳生和许开治也相继到来,过了会儿苏莲依也来了。
我红着眼睛把今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冲他爸妈鞠躬道歉,程母冷冷扫了我一眼,说了句“你和你朋友等着坐牢吧”就撇过头不再看我。
苏莲依则冲上来往我脸上扇了一巴掌:“苏爻,是你害了程大哥,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我应该觉得疼,可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我甚至想如果被打被羞辱能换来程嘉逸的平安,那我不介意被多打几下。
许开治随后把苏莲依拉走,吴斯年把我带到一旁。他的心情也不好,神色颇为凝重,但还是安慰我:“苏莲依小孩心性,你别和她见识。”
我闭上眼摇摇头:“不会,她说得没错,是我害了程嘉逸。”
“真要怪也怪不到你头上,是周文浩太过冲动。”他顿了顿,“不过我接程叔他们来医院的路上,程叔联系了律师要起诉周文浩,你们最好主动和解,免得闹大了。”
我点头:“谢谢。”
他拍拍我的肩膀:“我虽然不了解你和老逸之间的事,但能感觉得出来他挺爱你的,他为你受伤也是心甘情愿,你也别太自责。”
吴斯年说完联系医生了,我推到角落继续等。
5个小时很漫长的渡过了,庆幸的是手术结果还算喜人,他暂时没生命危险。但因失血量过多,从手术室直接送进了cpu。
cpu每天只能探望一次,一次半小时,程父程母每天准时蹲点,自然轮不到我。
我去医院附近的商场买了手机,又去营业厅补了卡。开机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周文浩打电话,可他手机关机了,打了好几次都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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