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嘉逸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异常,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都是一头雾水。
好在程母顾着逗回回没看到,我立马反应过来,走过去挡在他们中间,并对程嘉逸说:“阿姨住哪里?”
程嘉逸猜到我的意图,反应也很迅速:“三楼有间客房,阿姨走吧,我先带你上去。”
阿姨向来温柔有神的眼睛,这会儿却显得呆滞,她像是点了点头,嘴上却说:“我突然想到我有点急事要处理,不能和你们过年了,我先走了。”
阿姨说着从程嘉逸手中夺过她的包裹,转身就往外跑,我刚想去追,身后的程父却已经追了出去。
程母再忙着逗可爱的孙女,也注意到了异常,她锐利的眼神扫了他们一圈,又落在我和程嘉逸身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程嘉逸右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我也不太清楚,我去问问。”
程母的脸像是刷了五颜六色的油漆,红一阵白一阵的望向我:“保姆是你找的?”
我感觉到她在气头上,也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实话实话:“是程嘉逸从杭州请来的。”
程母脸色更差:“偌大的京都难道找不出个合适的保姆,非要跑到千里之外的杭州请?”
我本以为程家二老知道保姆的来历,没想到他们毫不知情,我意识到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但话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们以前有过保姆被收买毒害孩子的情况,所以程嘉逸比较谨慎。这个保姆在方总方启成家做了20多年,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据说是方总看在程家的面子上,才放人的。”
程母听到这儿表情稍微松弛了些:“方启成?”
“对。”
程母似乎想到了什么,松开回回的手,脚步踉跄又快速的往屋子里走去。
他们都已走远,只剩我和回回在院子里。回回虽搞不懂是什么情况,但也能感觉到外部变化,低着头啃咬着手指。
我蹲下身拉开她的手:“我们美丽可爱的小宝贝不开心了?”
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摇头:“外婆和奶奶他们好像都不喜欢我……”
“他们当然喜欢你啦,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所以你别这样想好不好?”
“可是他们都松开我的手就走了……”
原来也是个敏感的孩子,这一点还挺像的,我把她搂进怀里,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大家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只是出了点急事,他们都去处理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
回回似信非信的看着我:“真的?”
“我当然不会骗你!”
“可是,”她竟伤心得啜泣起来,“可是我的妈妈爸爸也说不会离开我,可是他们消失了好久好久,我根本找不到他们!”
她说完,张嘴大哭起来。
都说病在儿身,疼在娘心,看着回回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我的心比她疼一千倍,一万倍。
也是在这种时候,我会特别痛恨抢走我女儿的人贩子。虽然他们付出心血把回回健康养大,但如果他们没有私心作祟把回回占为己有,而是把回回交给警方归还给我,那回回就不会造次心理创伤。
越想越恨,越恨对回回就越内疚和心疼,本打算过完年再告诉她真相的,可悲痛难止的我忍不住把一些话说了出来:“没关系的回回,我会做你的妈妈,程叔叔做你的爸爸,我们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抛弃你。”
回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你……你不是我的妈……妈妈,你只是我的阿姨。”
我把她搂得更紧了:“不,我就是你的妈妈!”
回回显然没理解我的意思,小手紧紧拽着我的衣袖:“可你就是我的阿姨!”
我稍微冷静下来,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还是得慢慢来,逼急了只会适得其反。
我把她抱起来擦眼泪:“回回先不哭了,我们先去你的房间看看你的玩偶好不好?它们肯定很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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