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我竟然不感到后悔。
在陶莹只是我认识的阿姨时,我们就因她与他爸的事吵架、冷战,他为了避开我,宁可谎称出差也不愿面对我。
一旦他知道陶莹是我生母,我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会变得尴尬复杂,难以善终。
既然如此,就此收场才是上上策。
找到陶莹后我会带上女儿离开,他一辈子不会知道真相,也就能免去折磨。我妈也能逃掉程木生的纠缠,程母的讨伐。
而我虽然爱他,虽然分手后也会痛苦,但和迟到了26年的生母和3年的女儿相比,男女之情自然是要排到最后的。
而他身边从不缺女人,只要他愿意,分分钟就能开始新恋情。
难过一阵子,换来两个大家庭的安稳平和,这很划算。
但我知道程嘉逸不会轻易同意的,分手也讲究技巧和契机,要让他同意我就必须再加点猛料。
各种想法在我脑中走马观花般闪过,程嘉逸有些怔忪的站在原地。
两人都没说话,街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两道影子的大半部分重叠在一起。
这一幕令我鼻翼一酸,眼泪就快滴落下来。
我们彼此相爱,可我们再也不能相爱,就像叠合的影子,短暂交汇过就会分开。
隔街传来重机摩托加速驶过的刺耳声,像是惊醒了发怔的程嘉逸,他声音有些低哑的开口:“就因为我骗你出差的事?”
我微微挺直了背:“是。”
他重重吐了口气儿,双手抱着脑袋来回走了几步,最后停在我面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你又因陶莹的事和我闹,才想分开几天让彼此都冷静一下的,以出差为由头是怕你胡思乱想。至于梁惠,她只是我的秘书,今晚是陪我应酬,我和她没有任何过分之举。崔诚你肯定还记得,他是建筑公司的老板,我准备把下个月启动的项目与他合作,其他两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晚聚在一起也只是吃饭玩牌,没做任何过分之事。至于叫你倒茶的事儿,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边,只要你原谅我,我一辈子给你端茶倒水和洗衣刷碗,好不好?”
他说着,伸出双手要抱我,我连退了几步躲开:“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我对你已经彻底失望了。”
他有些生气了,语速加快:“苏爻,我都解决得这么清楚了,你还要作吗?”
我迎上他的目光,心里在打颤,嘴上却不动声色:“我遵从本心要分手怎么就作了?难道我得把你当成宇宙的中心,时时刻刻围着你转你才满意?”
“我没有自大到这种地步,但我不同意分手!”
“别搞笑了,分手又不是离婚,我通知到你就算结束。”
我说完就要上车,他追了上来挡住车门:“这个问题先不聊,你现在丧失了理智,等你冷静下来再说。不过回回呢?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家?”
再温和的人也有不能触碰的雷区,一旦被踩到,就会瞬间爆炸。而孩子,就是我的雷区。
“孩子?你还有脸问我孩子!如果你那么爱孩子,当初就不会把念念交给保姆,让念念惨遭毒手;如果你爱孩子,就不会把我扔在医院去给方玲买饭,让早产的回回出生就被拐走。如果你爱孩子,就不会谎称出差把我们扔在家里不管不顾!”
他可能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放软了语气想抱我:“这些事是我的错,我道过歉而你说过翻篇的,怎么又旧账新账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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