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瞬间,我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以为是刺中了我,可我并不觉得疼,循着血迹看过去,才发现崔诚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鲜血一直往外涌……
握着刀的女人双手满是血迹,她后知后觉的丢弃了刀子,眼神惊慌的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先打120,快去打120!”我冲他们喊道,边脱下外套给崔诚止血,嘴上安慰他会没事的,医生很快就来了,可当血伸头出来把白衣服染成红色时,我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而他还尽量笑了笑:“我没事的,别哭……”
他这句话令我的情绪溃不成军,我妈吓傻了,傻愣愣的说电话被他们抢走了,而那几个男男女女还在眼神互看,似乎打算逃跑。
“把电话交出来!快点!”我捡起地上的刀子,“不然谁都别想好过!”
泪眼模糊中,一女的总算递出了手机。
我依次打了120、110和物业保安的号码,保安来后控制了其他人,120和110也很快到了。
医生给崔诚做了简易急救后就用担架抬上了救护车,我上车前交代我妈留下做笔录,她被吓得面无血色,颤巍巍的点着头。
我突然想到了女儿:“回回呢?”
“被他们锁在了阁楼里。”
“一个人?”
“和保姆。”
有人陪总胜过让回回一个人待着,我微松了口气儿:“先去看看她们的情况。”
救护车一路疾驰,在车上时医生帮崔诚止住了血,但他还是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我全身都在发抖,害怕他真出了什么事,颤着声向医生打听状况。医生满脸严肃的说凭经验判断没伤及骨头和内脏,但更详细全面的结果得等做了检查才知道。
到医院后车刚停好,候在一旁的医生就合力把崔诚移到推床上,一路疾步进了电梯,直接进了手术室。
后来护士拿来同意书让我签,我慌得连笔都拿不稳,拿稳后又忘了我的名字怎么写,经由护士提醒才记起。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期间有护士送了几袋血浆进去,她出来后我上前打听情况,她摇头说她也不知道。
夜渐渐深了,除了崔诚所在的手术室,其他房间都熄了灯。时间分秒流逝,却犹像度秒如年,每过一秒,我的担心就沉了几分。
3个小时过去了,时间已是凌晨,手术室的门总算开了。
医生刚跨出腿我就追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刀子刺进了右小腹,而且刺得很深,只差几毫米就伤到肝脏了。好在偏移了一点,割断了盲肠,已经缝合好了,监护24小时,不再次出血就没事了。”
听了医生的话我又哭又笑的答谢,庆幸他脱离了危险。随后崔诚被推了出来,我和护士一起送他去监护室。
麻醉过后的崔诚陷入昏睡中,寡白的脸上没一丝血色,我虽然努力遏制着眼泪,但视线很快又模糊了。
如果不是他推开我,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会是我。而且刀子离我更近,我会被伤得更重,甚至可能会没命。
这条命,是我欠崔诚的。
等把崔诚安顿在监护室后,我来到了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才意识到应该联系他的家人,也该了解下目前的状况。
我身上没带手机,联系不上任何人,想回家了解下情况并拿上备用电话再来医院,但刚走到路口就有辆车冲我按了喇叭并停了下来。
黑夜中的车前灯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抬手挡住光想看看是谁,刚看清他就走到了我面前。
“你有没有受伤?”自分手后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的程嘉逸,此时的声线里多了起伏的情绪,微皱的五官也透出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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